依稀还记得在人界哪个贵族小姐跟她说过不能太减肥,胸会变小的,男人会不喜欢的。她当时还很紧张地看看自己的胸前,贵族小姐便一脸嫉妒地不吭声了。
想着想着她便笑了,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可笑啊,其实无论怎样都无所谓的。
“……”
……
……
他和公主,说不定都有孩子了吧。
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不管怎样都会像他吧。
睡觉的时候彻骨的冷,明明都夏天了,叫女佣过来添了一条毯子厚厚地盖在上面,还是冷,三年里一直这么冷过来的。
最初的时候,没了那个人的体温整夜地睡不着,后来也慢慢习惯了。
那个时候,还在不停地担心他醒来以后会不会觉得恶心,她一想到他如果忆起与她亲密的这件事就特别害怕,害怕他嫌弃她身子,她对人类而言只是怪物,跟一个怪物身体结合不管怎样都是一件令人厌恶的事情。
天天祈祷着,赶紧让他忘了吧。
真的就这样慢慢习惯了。
她闭上眼,凉手凉脚地缩进被子抱紧自己。
***
帝都的盛夏季节多雨。
教皇之事一个月后事态意外地平息下来,上流社交界众说纷纭,教团威信摇摇欲坠时血族那边混乱情况多多少少传了过来。
“大概真的是要开战了。”
“你说那些野兽难道只知道掠夺吗?吸食人类血液,何其丧尽天良的行为。”
“天空之神在上,我们皇家骑士团和国王军不会善罢甘休,再强大的力量,终究只是野兽。”
偶尔闲言碎语,边关那边情况根本无从真实了解。
中央院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恩泽几乎天天煮好八杯黑咖啡送进雅兰的办公室,文件厚厚挤满整张大桌,一个多月几乎就没有回过自己的宅邸。
恩泽倒是因为拿东西去过,依旧一尘不染庞大华美的庭院,夏季里大道绿树成荫,植物生长的极好,女佣每天都会打扫。
只是真的是空的。
他突然想起很早以前他来宅邸,事情不算紧急雅兰就在大厅里谈事,突然楼上传出了声响,楼上走廊的镂空栏杆上冒出一个银色的小脑袋,头发软软的亮,揉着迷糊的睡眼望下来。
“啊,是恩泽啊。”少女的声音软软的很舒服,迷迷糊糊冲楼下的他露出一个笑容,琉璃天顶的阳光打下来,竟然是耀眼的,“早上好啊,恩泽。”
恩泽怔神片刻后应了,无异瞥见雅兰,他也在抬眸注视她,眼角无可察觉的笑意。
“恩泽,要不要一起吃饭呢?”
“菲特,回房把衣服穿好。”雅兰开了口,大概是提示她这模样不能轻易见外人。
这个场景他还真的就记住了,毫无缘由的。
恩泽几年来的记忆中雅兰是回了一次家的。
因为宫廷宴会的醉酒,当时他喝得异常多,这位大人有多长时间没醉过了恩泽都忘了。
啊啊,三年了吧。
距离上一次。
三年前那次那个男人只是一杯一杯闲适淡雅地饮着,一整个晚上,喝到胃出血,被送到医院,抢救昏迷中他唇边只溢出了几个模糊音节再不言其他,除了恩泽,谁也没听懂。
明明就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最后还是唤了出来,仅那一次。
架回家后雅兰自己进了主卧的大床倒上去睡了,宴会上一起的女伴跟随着他,在那间主卧里伺候着,他醉得很深,脸颊有些晕红,呼出的气热热的,女子咯咯地笑,将红艳的唇凑了上去。 男人伸手突然按住她的下巴,一顿,迷离深海的眸子注视她。
曾经有谁的唇,不曾涂抹就已这般红艳。
软软嫩嫩的,第一次吻上去时还在微微地颤如同娇艳的蔷薇抽出了花瓣。唇上面是漂亮精致的鼻子和灵动潋滟的眼眸,琉璃一般的黎明色,长长的睫毛总是含着一汪水呆呆注视他。
喜欢笑,也喜欢哭。
手上的动作改为了轻柔小心的抚摸,如同在触碰一朵及珍贵的百年娇花。女子虽然吃惊,但显然受用极了,轻轻哼唧着。
卧室漆黑,气息沉沉地伏在木制地板上,逼仄的,窗帘隔开天空月华。
末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恶毒……?”
他低声喃喃,暗哑开了口。
“我护你难至如此,万丈深渊,你那么脆弱,不能陪我跳……可你怎么这么狠……”他指腹一点一点蹭着女人的肌肤,想用力又不敢用力一般,“你完好的回去才可以有未来……你懂不懂……”
他闭上眼,长长睫毛压抑地颤着。
“你什么都给我了……你该怎么办……”
整个宅子没有开灯,一片夜里的寂静,恩泽就这样站在卧室门口,发不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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