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那天一直在想你以前发生的事,你回答我……你现在还会……这样吗?”
李戈陵落在楼昭身上的眼睛找到了其中最致命的一道疤痕对视。
是的。 李戈陵虽然知道一切已经过去,他还是很在意一点,类似今晚这种拳击台上的较量这么恐怖,那个曾经差点就选择放弃生命的少年楼昭会在被亲人拉回头吗?
诚实地讲,楼昭当时真的没有为父母的不爱而哭,他只是觉得人生无望没有终点,也许是过去天天压抑成了肢体习惯,他对于疼痛的理解已经深埋于心底,自己想挖出来找找痕迹都困难。
可他懂李戈陵母亲折射在自我了断这件事上的世界崩塌。
三次元中的很多人固然是利己主义者,也会有绝望,而没有人理解的绝望是一座迈步过去的迷宫。
论这种心理上被波及到的创伤性人际交流障碍,二次元的coser大神楼外楼,三次元的病人楼昭,他们都很懂。
于是他先保持思考,二人又做了足有四次,等到青年被男人抱回去冲干净,头毛裹成白色小粘糕,楼昭这时亲了一下李戈陵:“饿不饿?”
“问这干嘛。”
楼昭穿了浴袍,肌肉线条流畅的男人抱抱被窝里的金毛青年,就在专门等着他问:“下床给你做第26个生日的长寿面,不然我们怎么算过节?”
“……”李戈陵再次感觉到了这个生日对他来说的意义。
他本应该对楼昭说,好。
可认知里面又在抵抗他总是在过度消耗楼昭爱意这件事。
他不成熟,也不懂事,他们总在履行强大成年人对另一个年下小孩的职责,他一直想让自己更帅气自信和楼昭站在一个高度的。
“哥……我……”
眼泪止不住的他脸上露出一种幸福,期待,又很难为情的感动——或者说,“恐惧”。
“我今天已经很开心了,算了,太晚了……不要了谢谢。”
“不晚,我陪你吃。”
他们就像是那种一意孤行的死心眼,楼昭不在退让,李戈陵莫名其妙就哭的更稀里哗啦了。
他不想哭的。
在他二十六岁这天也许适合顺着那晚的梦话再聊聊童年吧。
“……我以前最怕晚上出门看见小区。”
“你知道那种站在大马路上看别人家凑够一桌子人准时吃饭的感觉吗?”
“每家每户,都是这样,有的人家儿女双全,今天吃的是火锅,有的是小夫妻在家吃kfc,还有老两口慢悠悠地煮米饭炒菜的,他们活在自己的家里面,那是一个风刮不到,雨淋湿不了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