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厮道:“我家公子是要走的,但……”
程岁杪毫不意外地看着那小厮将目光移向自己:“前些日子,我家公子跟这位小哥在潭蔚寺曾有过一面之缘,有一件事想请他帮忙。”
陆岌看了程岁杪一眼,程岁杪一阵紧张,不知道表情和眼神有没有露出破绽。
“岁杪,你跟隋公子在潭蔚寺见过?”
程岁杪开口:“似乎是……见过。”
他记得隋雾的脸,虽然当时还不知道他是什么将军之子。
陆岌越过小厮看向不远处的隋雾:“隋公子需要他帮什么忙?”
小厮恭敬躬身答道:“我家公子当日丢了个重要的随身物件,就在遇到这位小哥前后,想问问他是否有印象。”
“什么物件?”
程岁杪一听这个,顿时感觉云里雾里的,下意识就忧心自己会不会被误认为是手脚不干净的偷了他东西的人。
难怪对自己穷追猛打一般不放手,哪儿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原来是人家丢了东西怀疑自己。 “请这位小哥移步,我家主人自会与你说。”
程岁杪看向陆岌,陆岌却不言语,淡笑看着他。
不说让他去或者不让他去,似乎是想让他自己做决定,去或者不去都行。
程岁杪确定了陆岌的态度,顿时不慌了。
无论这位隋公子丢了什么东西,他自己知道没有见过也没有拿过,他对此事一无所知,帮不到他。
但碍于对方的身份实在尊贵,连陆老爷都不能怠慢,自己不能只用一句“不知道”就打发了他。
“我家少爷身体不适,现下身边只有我一个,能否请客人稍等片刻,等我将少爷送回去,就来回话。”
程岁杪说完,微一偏头,看到一直站在一边的隋雾已经走了过来。
“那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去六公子的住所一观,会不会太叨扰了?”
程岁杪微愣,这是说他们要跟着一起去安苑?
他立刻看向陆岌。
陆岌还是那副淡然疏离的表情:“隋公子不是有事要走吗?”
“与陆公子一见如故,其他事都可以先放一放。”
隋雾倒是对答如流,程岁杪看出了两人之间似有暗流涌动,不敢言语。
“那自然是我的荣幸。”
陆岌默许了隋雾去安苑,四人一起同行。
程岁杪一路搀扶着陆岌,陆岌偶尔咳嗽两声。
这就是四人间在路上仅有的发出的声音了。
木圆在门口等着,炭火已经备好了,杜大夫已经请来了,他显然没想到陆岌还带来了客人。
“岁杪,你先好好接待隋公子。”陆岌要先去诊脉,没时间理会这位不速之客。
“是。”
话虽如此,程岁杪却不知道隋雾到底算是陆岌的客人,还是只是来质问他的,问完就走的陌生人,不知道应该安排在哪里。
木圆看不懂眼前的情况,但比程岁杪有经验,多些见识。
“稍后就有丫鬟把偏厅的炭火点燃,客人可能要受一会儿冻,等六少爷诊了脉就去见您。”
“不急。”隋雾道:“你们忙你们的。”他指尖点了下程岁杪:“他在就行。”
木圆显然更看不懂眼前的情况了,不过不容置喙,点了点头,带着程岁杪和两位客人去了偏厅。
程岁杪见隋雾只是随意打量了一下房间摆设,就自顾自地坐下了,轻声开口道:“公子稍等,我去泡茶。”他想到隋雾可能不会答应,又道:“很快回来。”
隋雾没有拦他,看着他微笑着点头,程岁杪跟一直在猜测眼前情况的木圆退了出去。
“这是谁?怎么看起来怪怪的?是六少爷的客人?”
两人走出去,木圆一直跟着程岁杪,刚进茶房及就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老夫人寿宴的贵客,不是少爷的客人。”
程岁杪简单说了一下整件事,木圆讶然,随即为他愤愤不平了几句,又开始宽慰他。
“你不用怕,没做过的事,好好跟人家说清楚,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程岁杪一边点头,一边思考该泡什么茶待客。
木圆将他抵开,自己动手挑了个茶叶,动作果断,一气呵成。
程岁杪脑子里一团乱,眼下确实什么都做不好。
他突然想起花灵,问木圆:“木团和花灵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