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站在小书生的身后,笑看他初生牛犊这第一次头撞南墙。
郑之春拱手道:“不瞒大人说,驿站如今已满,暂时腾不出地方来。大人如嫌弃,不如再往前多行几里路,到前面的小镇子上,有一家客栈是下官家人所开。大人可以在那处落脚,一应饮食标准都按着驿站的规格来,银两都由驿站支出。大人看这样可好?”
年修齐明显有些犹豫了,看了看驿站,又看向秦王。可恶的秦王却只是鼓励地看了他一眼,一点有用的也不说。
郑之春见说动了他,继续道:“驿站老旧,还不如客栈来得干净又清净。大人您看?!”
年修齐本来就不是心硬的人,看这驿丞这么曲意逢迎,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自然也不好意思继续强硬下去,只能咳了咳道:“那就这样吧,烦请大人让人给带个路。” 郑之春满口答应下来,忙唤了下人过来。
趁他忙活的时候,秦王才走到年修齐身边低声道:“修齐就这么放过了?不想看看这驿站里有什么?”
“殿下觉得会有什么?”年修齐一脸好学地道。
秦王摇了摇头:“天下之大,人心险恶,龌龊事多了去了,本王也不可能全部知道。”
正说着时,郑之春已经唤来一名下人,让他带着年修齐一行人前往他所说的那座客栈。
年修齐坐在车里,挑帘看着坐在车夫身旁的那名驿卒,又回来坐到秦王身边,低声道:“殿下,我们回去?”
秦王睁开眼睛看他,笑了笑道:“修齐这就想微服私访了?”
年修齐道:“刚才那驿丞一直拖着我们,想必是给里面的人争取时间。现在我们走了,他们才能放下心来,继续没做完的事。我们杀他个回马枪,保准让他措手不及。”
秦王看他一脸的跃跃欲试,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顶。
“听你的,年大人。”
秦王护着年修齐从马车上跳下来。王御医几人的车子跟在后面,正打开帘子看风景的王御医自然就将这一幕全都看在眼里,小酌的一口小酒差点喷将出来。
马车虽然跑得不快,这么直接跳下来也很够呛,年修齐在秦王怀里疼得跳脚,一边伸出食指向王御医示意噤声。
王御医忙扯了扯自己的领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示意他小心秦王的伤。秦王上次受的伤还没好全,怎么能这么胡来?!
年修齐一看就明白了王御医搔首弄姿的意思,忙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地在秦王身上摸摸。王御医的小徒弟给他送酒出来,一眼看到自己师父这老不休的模样,惊讶叫道:“师父,您在做什么?!”
王御医像被雷劈了一样僵住了,手还放在自己的领子里头。
秦王一只手揽住年修齐的腰,脚下轻轻一点,瞬间跃上半空,凌风而行。
年修齐啊地轻呼一声,紧张地攀住秦王的后背。秦王一笑,在半途中的一棵树上又一借力,继续朝前跃去。
年修齐被秦王揽得紧紧的,温暖的体温熨帖着后背,感觉分外安全。初时的紧张过去,他便只剩新鲜和兴奋了。
“殿下好厉害!”年修齐低叫道,“殿下可以御风而行!”
“不过是轻功而已。”秦王淡然笑道,带着年修齐落在一棵大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