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保安在看到她时都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凉气,接而强装淡定跟她打招呼。
明明往常对她都是视而不见的。
刷卡进了专用电梯,她瞬间瘫倚在扶手上,从抛光内饰壁恰好能看见她如此有多么不雅观,可她控制不住,仿佛一整颗心都在不停地往下坠。
之前她以为傅庭肆是在乎自己的名声,所以才责怪她听了那些传言为什么不告诉他。
可现如今,好像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短短几日外界对她的猜想和非议就变了风向。
或许,他是在维护她。
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还在不停跳跃着,不久后停下来在“叮”的一声后敞开。
陶青梧深吸了一口气,迈开步子朝里走。
一路上寂静无声,就连灯光都只亮了一排射灯方便她来视物。
她放下包,顺手摸了下茶几上摆放着的笔记本电脑,排风扇还在运行,表面略微有些烫意。
身后客房的门半掩着,陶青梧下意识推开进去。
床上的人面朝窗户侧躺着,鹅绒被仅盖到腰际,墨蓝色家居服未系扣子,露出的精壮胸膛因着平缓的呼吸而一起一伏,俨然是一副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的状态。
她还是情不自禁放慢了动作,趋步靠近后单膝半跪在床边,鬼使神差般伸出右手捏在了眼前这人的衣领处,然后慢悠悠地扯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宽阔背肌上满是纵横交错的鞭痕,有些地方已经结了层浅色的薄痂,还有些依旧能看出当初皮开肉绽时的狰狞,实在是有些触目惊心。
她没忍住呜咽了下,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似的,带着浓浓的鼻音。
傅庭肆本就刚睡下不久,在上半身陡感凉意的那一刻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身后这人的质问,打算装睡把这事再次掩过去,可无奈那闷哑的抽泣声还是让他没按捺住转过了身。
“好端端的怎么这么主动扯我衣服?”他拖着慵懒散漫的调子,用手肘硬撑着坐了起来。
陶青梧眼眶红着,声音小到像是小猫在哼唧,“傅庭肆。”
“就叫这个,我喜欢听。”他一瞬不瞬地紧凝着她,示意她再叫一声。
她不干了,不紧不慢问了句,“痛吗?”
傅庭肆蹙眉,嘴角的笑带着几分无奈,“怎么知道的?我还觉得我不进演艺圈可惜了。”
陶青梧蓦地抬头,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指甲在掌心掐出一道道红痕。
不是他演技太好,而是她太笨了。
明明前几日两个人还一直睡在一起,这人出去一趟回来就莫名其妙跑去客房睡了。
明明她闲暇时想帮他收一下换洗衣物,这人却厉声制止了她。
明明她忌口的时候,这人会特地多做一份饭菜给她,结果后面却突然跟着她吃一样的。
明明这人办公的时候习惯性坐得板正,这几日却总是在腰后垫好几层厚厚的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