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是低着头,傅庭肆没再吭声,很迅速地整理好穿着,又从岛柜里拿出配饰一一戴好。
一整套流程弄得是行云流水,陶青梧看得有些头晕,连他何时弄完何时靠近都没感知到。
他观察了她一会儿,抬手帮她整理了下掖在毛衣领口里的长发,状似漫不经心地随口问了句,“下午有什么安排?”
她掀眼,迟钝地回:“有个兼职要去做,你呢?”
“去趟浅水湾,”傅庭肆勾她的腰,揽到怀里,又适时补充了句,“去见几个合作伙伴,晚上七八点会回来。”
陶青梧琢磨了会儿,“是去打高尔夫吗?”
他颇感意外,“去过?”
“在那里兼职过,”她摇了摇头,冷不丁又从嘴里冒出来一句,“能带我去吗?”
“不是要去兼职?”傅庭肆闻言将扣在她腰上的胳膊松了些,不动声色地睨着她,好似要从她脸上看出来什么似的。
陶青梧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莞尔一笑,掌心抵在他的胸膛上,“我就是随口说说。”
静默几秒,一直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傅庭肆抚了下她的发顶,而后阔步走过去接。 通话的时间不长,两三句话就完事了。
收了线,他将手机放入口袋,一转身陶青梧已走近,手上拿着他未来得及系的领带。
他弯腰,示意她帮忙,心里一直惦念着方才结束的那个话题,“等过段时间单独带你去。”
“好。”陶青梧眨了眨眼睛,嘴角跟着勾出好看的弧度,像是浸满了浓蜜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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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水湾高尔夫球场,阳光明媚,空气中弥漫着草坪上的青草香味。
一行人从更衣室出来,边聊边往泊车的地方走。
球场老板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跟傅庭肆算是旧识,每每都是笑呵呵地陪着,丝毫不敢怠慢。
这会儿大厅内一字排开站了十几个球童,穿着俱乐部规定的制服,为了防晒将自己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仅露出一双眼睛来视物。
都是老配置,傅庭肆早已习惯,与身旁的几位合作伙伴打了声招呼就打算去乘观光车。
从那群球童的面前经过时,他蓦地停了下来,视线紧跟着落在左手边的人身上。
玫红色t恤衫,白色微喇裤,脚上的那双白色板鞋是很大众的国产品牌。
唯一不同的就是,在他望过去的那一刻就将头埋到了最低,一双手更是紧张地死攥着白色手套。
傅庭肆的这一举动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那几位合作伙伴见状都纷纷停下了脚步。
华京银行的唐董事长循着他的目光,从头到脚扫了眼被他紧盯着的球童,不解:“傅董?”
他倏然回神,原本微抿着的唇在不经意间勾起,先是应了旁边的一声,而后侧身,声音淡到根本察觉不到他忽然愉悦的情绪,“待会儿你跟着我。”
球童“嗯”了一声,紧跟在傅庭肆的身后,生怕落下还小跑了两步,直到到了观光车前才停下。
傅庭肆长腿迈开,一坐好就冲着站在车旁的人示意了下身侧,“上来。”
“我......我去后面坐。”
球童开始一点一点地往后面挪,只是还没上去傅庭肆就又开口了。
他上半身前倾,嗓音沉到醉人,“宝贝,你是想让我抱你上来?”
话毕,陶青梧一把揭下了遮在脸上的防晒面罩,露出绯红的双颊,轻咬着唇瓣,有些气急败坏地望着他。
傅庭肆再次示意了下身侧,容不得她拒绝的姿态,紧接着在她坐下时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晚点再找你算账。”
观光车绕过观麓湖在二十多分钟后到达开球点,浩浩荡荡二十来人从车上下来,场面看着颇为壮观。
傅庭肆的专用球杆一直放在球场,这会儿连带着电动球车一同摆放在草坪上。
他将olo衫的袖口往上挽起,露出精壮的小臂,掂起球杆时扫了眼陶青梧,“过来帮我遮伞。”
陶青梧眼疾手快,迅速撑开踱步到他的身后,有些吃力地踮脚遮在他的头顶。
傅庭肆哧笑,仿若没看到似只专心跟周围的合作伙伴闲聊。
高尔夫比起酒桌要放松许多,不过无外乎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玩乐为辅,公事为主。
期间几个人甚少挥杆,反倒是傅庭肆时不时会打上几杆。 陶青梧撑了快半个小时,右手臂酸痛不已,刚打算换手然后活动休息一下,伞柄就瞬间落入到了傅庭肆的手中。
球场老板早就看出了端倪,拐着弯儿笑道:“傅董今天看着状态不错。”
傅庭肆抬头,眼底亮了些许,“心情确实还可以。”
华京银行的唐董扬了扬眉,避着众人压低声音将今日打这场球的目的强扯了出来。
三四个小时,只有陶青梧在傅庭肆的要求下一直跟在旁边,一不小心就听到了许多了不得的东西。
傅誉集团和华京银行一直合作,傅庭肆实力强手腕硬,不会在利率上让对方过于为难,因此三年来,华京可以称得上去彻底依附傅誉。
近日,有消息称陶氏欲要找华京合作,对于利率也是放得很宽,华京处于观望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