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一直都对琼妃与皇帝和好这件事十分介怀,甚至有些失去理智,两次与琼妃见面都以争吵告终,以致付明悦连与琼妃细谈的机会都没有,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把肖淑妃陷害她的事告诉皇帝。
皇帝对肖家虽然忌惮,但肖淑妃陷害他最爱的女人,害得他们分离多年不说,还让他误将亲生儿子当作孽种,欠了他十多年的父爱,若还能忍,简直就不是男人。怕只怕琼妃顾忌朝中势力,不肯告诉皇帝真相,这个痴情女子心中早已没有了自己,只有丈夫和儿子。
“你想我去求父皇?”秦牧语气不善。
“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这个父亲,但你想过没有,为何皇上会突然将娘娘带走?”
“我怎么知道?”秦牧很烦躁。
其实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只是不愿去面对罢了。
“因为他时刻关注着你的动向,你失踪后,他猜到有人要对付你们母子,所以才将娘娘转移到其他地方。他以前的确对不起你,但现在他想尽力弥补,殿下何不给他一个机会?就当是……”
“我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如果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对付肖淑妃,那我们就此分道扬镳。”秦牧转身就走。
“殿下!”付明悦唤住他,“你也知道肖淑妃并不容易对付,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觉得娘娘她会怎样?”
“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但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是吗?”付明悦跑到他面前,“殿下你何必让娘娘为难?她苦了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能与丈夫儿子团圆,如果非要她在你和皇上之间选一个,她一定会伤心的。你原不原谅皇上我不勉强你,但至少不要把他当作仇人,好吗?”
秦牧停住了脚步。
付明悦继续道:“我知道你恨皇上的无情,在你心中,君王是没有真情的,他们对后宫妃嫔只有利用。但你平心静气的想一想,琼妃娘娘有什么可以让皇上利用的?茜月国只是一个边陲小国,近年来更加势微,对大宣朝根本构不成威胁,皇上没有必要因为顾忌茜月国而宠爱娘娘。他对娘娘是真心的,之前的十多年不过是因爱生恨罢了,恨有多深,就说明他对娘娘的爱有多深。或许他宠爱别的妃嫔是为了平衡朝中势力,但对娘娘,就是因为爱!”
“娘娘若是知道你失踪,一定会很担心。”她又加了一句。
言下之意,就算他不想理皇帝,也该通过他向母亲报一声平安。
“我再想想吧。”秦牧抬腿要走。
“殿下!”付明悦提高了声音。
“你觉得父皇会把我失踪的事告诉母妃,让她为我担心吗?”
“你多大的人了,能不能不闹别扭了,先做正事好吗?”付明悦耐着性子说了这么多,却似乎收效不大,忍不住来了火气。
“正事我自然会做,以后你我各不相干。”秦牧的怒气值也不低。
“好,你走!”付明悦冷冷的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成熟睿智的男人,没想到你竟这么孩子气,我真后悔同你合作!”
秦牧果真转身就走。
“喂——”付明悦的目的可不是与他赌气,只好又忍气去追他。
秦牧不理。
“殿下我给你讲个笑话。”
他加快了脚步。
“从前有个人,长得像洋葱,走着走着就哭了。”
脚步越来越快。
“喂,我第一次讲笑话,给个面子行不行?”
冷笑:“这也叫笑话?” “当然,这叫冷笑话,懂不懂?”付明悦一副“你真没见过世面”的语气。
“这种‘笑话’我也会讲。”
“那你讲一个来听听。”
“从前有个人,长得像禾苗,走着走着就哭了。”
“……”被反将了一军的付明悦十分无语。
“如果你能讲个让我笑出来的笑话,我就听你的话去找父皇。”秦牧双手抱在胸前,有些无赖的望着她。
黑暗中,他的眸子像两块宝石,闪着狡黠的光芒。付明悦从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丝笑意,两人之间的僵硬气氛顿时散了。
“有一天我拿着一张银票,一阵风刮来,银票瞬间被刮走了。我赶紧拿出另一张,故意扔掉,想看看风往哪里刮,结果……”
“结果怎样?”
“结果我丢了两张银票。”
“多大面额的?”秦牧淡定的问道。
“呃……”付明悦语塞。
这是笑话,笑话你懂不懂?哪有把笑话当真的?
“说吧,丢了多少,我给你。”
殿下您这种不缺钱花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富二代很了不起吗?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们不应该太看重了。”付明悦苦口婆心相劝。
“哦?我还以为你讲这个所谓的笑话是想让我帮你弥补损失。”秦牧笑了起来。
“哇,殿下你笑了!你刚才说过如果我能把你逗笑,你就去找皇上帮忙,可不许食言!”
秦牧顿时收起了笑容:“谁说我笑了?你眼神有问题。”
“你眼神才有问题,你们全家眼神都有问题!”
“……”
“那个……琼妃娘娘的眼神没有问题。”付明悦赶紧补救。
“我倒是想问你个问题。”秦牧的语气严肃起来。
付明悦有些紧张的望着他。
“何为洋葱?”
“呃……就是一种会让你流泪的食物。”
“听不懂。”秦牧干脆的一摊手。
“那个……它是由一层一层皮组成的,吃的时候要把外面的皮剥开,嗯……在这个过程中就会流泪。”付明悦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你懂了吗?”
“不懂,下次你带一个来给我看看。”
“……” 洋葱是什么时候传入中国的,付明悦没有查证过,但她知道自己在这个时空肯定无法给他找一个出来。
“你欠我一个洋葱。”秦牧宣布。
“好吧……”她无奈的答道。
“其实,皇后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没用,我们坐山观虎斗,让她和肖淑妃各显身手就行了。”秦牧状似随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