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是她故意让嘎肥油抓出来的,她不想秦牧碰她——至少暂时还不能接受。
秦牧回头吩咐赵德福:“传御医和医女。”
“皇上——”付明悦赶紧阻止,“嫔妾伤在这个地方,实在不想让别人知道,不知可否……”
“赵德福,去太医院拿一些治疗抓伤的药来。”秦牧改口道,说完握住她的手,来到了寝殿。
“皇上,嫔妾今日不能事君,皇上不如……”
秦牧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付明悦以为他要发火,心中忐忑不安。良久,秦牧才说道:“那日我让尚仪将御前的人带来给你挑选,你为何拒绝?”
“嫔妾宫中的人就很好,服侍也很尽心,所以……”
“说实话!”秦牧不客气的打断她。
她一咬牙,低头道:“太后责骂嫔妾了。”
“不是因为跟朕赌气?”
“嫔妾怎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秦牧冷哼,“你敢说你这些伤痕不是自己故意搞出来的?怎么,朕还碰不得你了?”
付明悦再次跪了下去:“嫔妾该死。”却是没有否认。
秦牧浑身都带着一股戾气:“你心里有别人,对不对?”
每次想到她说起御猫故事时的眼神,仿佛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他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嫔妾在皇上登基前就说过,嫔妾心中只有皇上一人。皇上若是不信,便请赐嫔妾一死。”付明悦不知道他是看出了什么,还是仅仅想试探,此情此景,唯有抵死不认。
“那你今日又是为何?”
“因为……因为嫔妾吃醋了!”付明悦仰头看着他,不怕死的说道,“当日嫔妾差点死在钰容华手上,还受了掌掴之辱。皇上明明知道嫔妾伤得有多重,前几日却升她份位,还宠幸她。嫔妾知自己身为天子妃嫔,不应起嫉恨之心,可是嫔妾……嫔妾就是做不到。嫔妾心中只有皇上一人,皇上心中却放着整个后宫……” 周围的宫人都吓傻了,敢这样跟皇帝说话,晨嫔是疯魔了吧?就算是在平常百姓家,妾室互相嫉妒也是大罪,何况她面对的是皇帝?而且竟敢故意弄伤自己拒绝皇帝的宠幸,嫌命太长了吗?
付明悦自然没这么傻,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告诉她,此时应该置之死地而后生。秦牧不一定会因为她所说的嫉妒就厌弃她,反而可能会因这份坦诚而动心。
何况,让秦牧觉得她善妒,总比觉得她心里有别的男人好。
秦牧脸色变了一变,挥手让宫人都退下,这才俯身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朕没动过她们,只是做戏给太后看罢了。”
付明悦惊讶至极,思绪立刻回到了一年半以前,那天秦穆对她说“我是处男”时,她便也是这副神情,且脱口而出道:“你不会那方面有问题吧?”
想着想着,这句话便不觉说了出来,秦牧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付明悦暗叫该死,她现在面对的可不是那个跟自己有多年交情,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影帝,而是九五之尊的一国之君,这样说话简直是在找死。
“嫔妾罪该万死!”她第三次向他请罪,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秦牧几乎要被气笑了,想把最好的留给她,在宠幸她之前不想动别的女人,就被她怀疑自己那方面有问题。真的有种立时便将她就地正法的冲动,只是想到若要琴瑟和谐,还得她自愿才行,这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欲.火和怒火。
对于两人的第一次,他还是很重视的。
付明悦跪了半天,见他毫无反应,心中越发惴惴。自从白禾“死”后,那个她熟悉的秦牧似乎也随之而去,如今的他,是她猜不透也抓不住的。
“既然你不想伺候朕,朕就如你所愿。”秦牧丢下这句话后拂袖而去。
不一会儿,晨嫔触怒圣颜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
“我说你这是何必呢?你如今的敌人还少吗?没有秦牧的宠爱你将步履维艰。”叹息。
“本来是因为他跟很多女人上床才不想见他,谁知他并没有碰她们,最后却闹成这样,我也是没想到。”
“你再在与他相处的时候去想秦穆,无疑是自寻死路。”警告她。
这个道理付明悦又何尝不明白?只是面对一个跟自己爱了八年的人一模一样的男人,她无法不胡思乱想。
秦穆早已被她刻进了骨子里。
“别说他是皇帝,就算是个普通男人,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心里有其他人,这是男人的自尊和骄傲。一次两次他可以忍,次数多了,他就算不废了你,也会对你置之不理。当年太上皇宠敏佳太后到不顾前朝后宫所有人反对的地步,却因为怀疑她与人私通就将她幽禁了十多年,你现在在后宫的地位,比起当年的敏佳太后可差得远了。”
“唉——”付明悦长长的叹了口气,“如今他正在气头上,我也不能做什么,唯有等他气消了。”
这种前途未卜,只能做待宰羔羊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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