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在这方面就像一个懵懂幼童,对“喜欢”这种事情的认知都还没有建立完全,凭什么在自我认知都还不清晰的时候,要因为他而变成一个喜欢男人的人。
白皎是自由的,他可以喜欢女人,也可以喜欢男人,但这不取决于他,也不应该受他的引导,在朦朦胧胧之间对自己的情感做出定义。
餐厅里的圆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圆钟,秒针在寂静的夜晚里发出一点细微的响声。
白初贺终于挪动脚步,一步一步朝大庆对面那间卧室门口走去。
手搭在门把手上时,白初贺的心里几乎快要冒出一丁点名为胆怯的情绪,但最后,他按下门把手,蒙着一层月光的房间现入眼帘。
这间房间还保持着他正式搬入白家那天晚上的模样,干净的窗帘,桌下堆得整整齐齐的教科书,床上叠得规规矩矩的被子和摆在床头的抱枕。
东西没变,可人却似乎变了不少。 这间卧室自从白初贺布置好之后,从来没有人进来住过,包括白初贺自己。
他说不清楚自己是像旁人以为的那样,是一直在为小月亮留着这间房间,还是他其实不敢在这个房间呆太久。
明天就要去南市了,不出意外的话,晚上他就会带着有关这间卧室的主人的消息回来。
白初贺换了衣服,躺在床上,难以入眠。
床是双人床,另一边的床头摆着他挑的抱枕,同样是布丁狗的图案,因为从来没被使用过,漫出一丁点崭新布料的气味,就像这张床上的其他床品一样。
小月亮喜欢狗,也许是因为小狗哥哥,也可能是因为白初贺小时候捡回来给他的小人书里是有关小狗的连环画。
“我让大庆哥住我的卧室,以前我们三个人总挤在一起,睡也睡不好,现在不需要了,这里很宽敞。”
房间里罩着朦胧的月光,抱枕上的布丁狗可爱地笑着,房间里除了白初贺的声音外,没有任何动静。
“我没跟你说过,我遇到了一个很像你的小孩,你总说你想交很多朋友,也许你会喜欢他。”
窗帘被风轻轻吹动着。
“我也很喜欢他。”
白初贺闭上眼睛,“晚安,小月亮。”
...
“小皎,行李收拾好没有,收拾好了让吴叔送你过去。”宋琉敲了敲房门,走进来后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就被白皎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吓了一跳,“你眼睛怎么肿了!”
白皎蹲在地上收拾行李,拿不准要不要带小风扇去,闻言慌忙揉了下眼睛,“有点没睡好。”
他今天起得很早,不到六点就爬了起来,自己把被子叠好,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