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来探望您的,爷爷,难不成直到现在,您还认为离过婚的我是家里的耻辱么?”
联想到卓启昕如今在商界的成绩,卓延穆依旧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你和他都是教育的失败品。”
“您的要求不能太严苛,毕竟我们的父母是那样的无能。”
面对她话语中的不敬,卓延穆直接拍桌呵斥道:“你来这儿便是为了批判长辈吗?还是说,你要为你弟弟求情?”
卓启昕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出声,“为他求情?他有什么可怜的,再不济也是这个家里的长孙,只不过现在在你们眼中被养废了而已。纵然最后被你们放弃,他还是能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
“幸而他受到的品德教育还不错,一面嘴上说着有自己的追求渴望情感价值,一面又担心无法偿还家里的养育之恩——虽然你们其实也对他不太上心。”
“而我呢?你们从小就把我视作要送去别家的外人,甚至为此要我放弃硕士学业。而当我好不容易脱离婚姻的沼泽,试图自立门户时,你们又将我视作是家里的耻辱。”
她双眸死死瞪着卓延穆,声音陡然提高了好几个度,但还未到达要失态的地步。
这些是她积攒已久的怨念,此刻终于传达给了始作俑者,正是因为像他那样的老旧思想观念还存在于世,她的处境才会如此艰难。
“......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卓延穆侧过头去不再看她,卓启昕知道这是他们一贯的回避伎俩,只冷笑着扔下一句:“你和你的儿子们,全都是失败的教育者。” 书案上的纸稿被横扫于地,“出去!”
卓启昕抱臂站在原地,等着他把视线重新落在自己身上,“这些都只是交易的前言,希望爷爷您不要介意——我知道您疗养回国的原因。”
“不过您一把年纪了,还要为着遗产的事防备自己的几个儿子,未免有些家门不幸。”
卓延穆终于抬眸正眼看了她一眼,“......和你那几个伯父相比,你还差得远呢。”
“这可不是您一句话就能说了算的事,您都可以对卓蔚成抱有期待,我那三个堂弟还成不了气候,为什么不能相信相信您孙女的能力呢?”
三言两语的现状分析令卓延穆略微动摇,不过语气上仍旧没有任何松动,“在你刚才选择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你就已经失去了我的信任。”
“爷爷,两位伯父以及我的父亲,会像我这样向您透露真实想法么?我自知没什么信誉,但好在还有一份‘孝心’,毕竟‘久病床前无孝子’嘛。”
“况且在你们的认知里,男主外,女主内,女孩生来就应该围着家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