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璟珩单薄的眼皮耷着,面无表情地盯着温有衾,好一会儿后,才又再度牵拉起嘴角,露出一抹无计可施的弧度。 “看够了就走吧啊。”
他伸手拿上立在旁边的腋杖,转身往外走。
“去哪?”
下一秒,温有衾却制止了他的行为。
“不是去实验室?”
温有衾指了指放在他位置旁边的轮椅:“你轮椅都推回来了,不坐吗?”
盛璟珩没有说话,以沉默做出了回答。
温有衾目光下移,看向盛璟珩被纱布缠绕着的右脚,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盛璟珩对坐轮椅这件事情这么抗拒。
包括昨天也是,出院前要做很多检查,楼上楼下的跑,也是他好说好歹劝了好久,才勉强让盛璟珩同意坐轮椅。
这么想着,他也就顺口将心里话问出来了。
盛璟珩却再度沉默了。
好一会过后,就在温有衾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那道低沉的声音才徐徐响起。
“轮椅限制性太强。”
温有衾抬眸望向他,无声等待着他的后文。
盛璟珩抿了下唇,斜靠在椅子上。
“去哪里都不方便,而且大张旗鼓的,像是告诉所有人这里有人没法自主行动。”
他或许是觉得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有点丢人,没忍住轻轻啧了一声。
“再说轮椅还需要有人在后面推着,太麻烦了,我拄着腋拐一样可以走路。”
“不麻烦呀。”
温有衾轻声反驳,“本来就说好了我要照顾你的嘛。”
这才是关键,盛璟珩有些郁闷地想。
明明在他的计划中,他会在温有衾面前展现出强大可靠的一面,让后者感到安全和放心。
结果却阴差阳错变成了自己才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人,甚至在温有衾眼中,他的骨折还有些“无法自主行动”的意味,这让他感到丢脸又懊恼。
温有衾注视着盛璟珩脸上表情的变化,偏头思索一番后,开口宽慰道:
“你也不要有负担,你的伤本就是因我而起,我照顾你是理所当然的。”
他接着道:“再说,医生都说了你脚骨折得很严重,就是应该要静养的呀,你也不要觉得坐轮椅很丢脸什么的,这本来就是一种常规的治疗手段。”
温有衾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盛璟珩最终败阵下来,将腋杖放回原位,坐到了轮椅上。
温有衾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绕到他身旁,将早上买来的粥拆开,贴心地帮他剃掉一次性筷子上的竹刺,服务得非常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