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礼:“总给我吃东西是为了什么呢,堵我的嘴吗?”
与其说是问言扶,倒也像是问他自己。他问:“如果要选,你想我选谁呢?”
池礼:“到底是要选什么呀,选最好的朋友吗?可我最好的朋友是你呀。”
言扶喉结滚了下,他抿了下嘴,润了润干涩的嘴唇。
心口堵着什么,可语言却化成虚无,脑袋在一片空白里,只顾着看池礼的脸。
池礼很漂亮,可漂亮在言扶这里,是最表面的东西。
言扶在看池礼的头发,他想池礼最近忙着去大棚做实验记录,一直没空去剪头发,于是头发长长了许多,软软地搭在后脖颈上。
他看见池礼直直望过来的眼神,就明白他此刻的坚定。而他,不会讲话的哑巴,也在这样的坚定下无处遁形。
池礼看着他,目光像轻柔地去触碰一捧清水。
“你说话呀,我不可以选你吗?”池礼追问他。
言扶垂着头,默默着。
他不说话,却站起来,去厨房把煮面的锅拿过来了。
在池礼人生第一次想要一个答案的时候,言扶不回答,偏偏端着锅走回来,连锅一起递给池礼。
“吃。”
池礼用指节像敲门那样叩了叩碗壁,示意自己无语住了:“我已经有一碗了,我在吃了,又把锅给我干嘛?”
言扶把锅放下,缓慢地眨眨眼睛。他点点头,又把头僵在那里。
池礼也不吭声。
他就不说话,他倒逼着言扶一定要张嘴,不然谁别说话,气氛就死在这里,气氛就和撵着猪的狗一样僵持在这里。
言扶闷了一会儿,自己开始吃面条。
池礼盯着他,看他一副无所觉的样子,硬是笑出声了。
他明白,他清楚,言扶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池礼最是知道,言扶都有哪里好了。
他简直好到不得了,是最体贴的朋友,最完美的竹马。
可这样好的言扶,什么都好,什么都会,只是不会开口说话。
就闷在那里,只低头看着那碗豚骨面。
池礼突然换了话题:“我头发长了,可我不想去理发店。”
像是在闲聊。
“理发店的tony老师太时髦了,他戴着对讲耳机一开口,我就开始担心他给我推销头皮护理了。我只是想把头发剪短,去理发店感觉心理压力好大哦。”
言扶现在反而会说话了:“我买推子,我给你剪。” 他掏出手机,在拼多多上搜【理发器推子】。
“这个三十五块的就可以,送梳子、围布、理发剪、海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