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篱听到动静,费力地往那去看,见到这群人之后,神情微滞。
他靠着最后拿点意志力,瞄到角落里的一块碎瓷砖,立马捡过来,握在手心,抵住了光头的脖子。
从后面挟持着,目光里是极度反常的猩红,嗓音嘶哑,“现在就报警,不然就割破你们老大的喉咙!”
他这一声有些躁,但能明显感受到气势里的沉。
其中个小弟已经被唬住,他是人群里唯一一个未成年,没考上大学,平常就跟这几个人瞎混,哪见过这个场面。
哆嗦着就要从兜里掏手机。
“不能报警!”
龙哥忽然把嘴里的衣服挣掉,高喊一声,“我给这鳖孙下药了,他坚持不了多久,绝对不能报警!”
下药这个词喊得贼大,地下室室里室外都听见了。
纪清篱腹部那劲上来得更强烈,捏着瓷砖的手有些抖,力气也有些软下来。
光头察觉到身上的失力,嘴角一拧,身上的疼和在小弟们面前的丢人齐齐涌上来,就要去扯他的脖子!
砰——
又是声巨响,纪清篱很快觉得身上一空,留着光头的男人被掀翻在地。
来人把纪清篱从地上抱起来,沉默地脱下外套盖在人身上,里面藏有全部的安全感,紧接着就是框框的揍人声。
“下药是吧。”
“我他妈让你下! ”
这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深谙,直接踹到光头肚子上,把人踹了个列祖,脑袋朝下的朝外翻去。
周围小弟被这踹门而入的人吓傻了,就要过去帮忙了,但还没碰着人衣角,就被群五大三粗的保镖摁倒在地。
潭冶每拳都是下的死手,跟玩命似的,像是要把一直压着的烦躁全发出来。
到后面纪清篱真的听不下去了,但还没等他开口,后面就有人反应更快。
“潭少爷,别打了,要真出点事,到警局之后也不好交代。”
潭冶就跟没听见一样,对着这孙子补了两脚,才很快退出去,重新挪到纪清篱旁边。
大手捂住纪清篱的额头,感受到上面的滚滚烫意,摁下自己失而复得的心,“别怕,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他托起纪清篱的双腿和腰,要把人完整地抱起来。
但很快就有只手扶住他的胳膊,从腕子到五根指头都在不同程度的发抖,指尖像着火那般烫。
“别。”纪清篱声音很小,却还是传到潭冶的耳朵里,“你让他们都出去。”
潭冶和他的距离此时不到半个手肘,纪清篱什么情况他看得一清二楚。
刚才的凶劲就散去些,动作迟钝片刻,声音却还是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