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暂时中止。
袁章丰涉嫌组织卖yin,且引发重大刑事案件,被暂时拘留在北页分局,等待进一步调查。他和很多被拘留的人不同,情绪十分稳定,交待了三十多位为他工作的人,其中有三名中年男性,目标客户则是老年女性。
在他的通讯记录里,警方终于查到郑天,袁章丰承认,郑天是他多年前认的义子,本名曾亭,郑天负责物色合适的男男女女,为他们介绍客户。
袁章丰被捕一事已经传到郑天耳朵里,陈争在他的住所找到他时,他刚将自己收拾好,穿着宽松的户外运动装。见到陈争,他友好地笑了笑,“老爷子总是那么不小心。”
陈争感到一丝古怪,打量郑天,“你这是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郑天苦笑着摇头,“听说拘留所不是人待的地方,我换身好用的衣服。”
上警车时,郑天抬头看了看天空,阴云中有一架飞机掠过,他突然说:“我劝过老爷子,但他不听。”
陈争问:“什么?”
“尹叔出事时,我就猜到早晚警察会查到我们身上,我劝他在b国多待一段时间,算是避一避。”郑天长了一双温柔多情的眼睛,看着陈争道:“但没用,他非要回来。”
陈争拉开车门,“进去吧,别把你们说得多英勇似的。”
郑天愣了愣,像是对面前这位警察的“无情”感到意外。陈争干脆利落地关上车门,又道:“你物色女性时,也是这么看着她们?”
郑天过了会儿才说:“她们比你单纯。” 陈争说:“单纯的人当不了警察。”
郑天说:“单纯在你眼里是贬义词,在我这里是褒义词,她们和我,都是各取所需而已。”
此时,鸣寒已经查到郑天的底细。郑天是假名,曾亭却有迹可循,十五年前,袁章丰回国,二十岁的曾亭失去了唯一的亲人——爷爷。
曾亭的父母在警方的记录中都留下了痕迹,他们本是做着装修的小本买卖,工作虽然辛苦,但赚得也不少。小两口为了多接单子,将儿子交给刚从工人岗位上退休的老父亲照顾。工作之余,两人也没有什么兴趣爱好,一部分钱交给老父亲,一部分钱自己拿着花。
渐渐地,曾母被人唆使,染上了毒瘾,曾父非但没有帮她戒毒,还和她一同吸了起来。在大富大贵的家庭,沾上这玩意儿,也得家破人亡,更何况他们只是刚刚手上有了些闲钱。
几年时间里,两人在戒毒所进进出出,最后一次出来,被追债的人打死了。曾亭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对父母的死倒是没有多少触动,爷爷才是他的亲人。但因为父母已经将家底耗空,爷爷的“棺材本”也搭了进去,爷孙俩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