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问我,韩渠是不是真的死了,起初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凛冬无奈地说:“后来我想明白了,因为我和‘量天尺’接触过,我已经洗不清了。我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是给你们设置的陷阱,你们无法相信我。”
鸣寒抱臂不语。
凛冬叹了口气,“我赶到‘微末山庄’的时候,想法其实很简单,我想立即告诉你们发生在‘量天尺’的事,我急着带警察去冷藏库,找到刘晴。但在你们眼中,我出现的那一刻,就意味着麻烦。我为什么活着?‘量天尺’不杀死我的原因是什么?”
鸣寒走近,弯腰,近距离凝视凛冬的眼睛。
也许没想到他忽然靠得这么近,凛冬愣了下,下意识往后仰。
“别想那么多。”鸣寒声音冷淡,眼中有凛冬捉摸不透的暗色,“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活着。”
凛冬唇角抿了下,“嗯。” “说不定你还等得到韩渠回来。”鸣寒直起身,准备离开。
凛冬惊讶地望着他,“你说什么?”
鸣寒回头,“你亲眼看到韩渠死了吗?”
“我……”
“欺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
门被关上,落锁。凛冬无声地坐着,很久没有动弹,如果不是他的肩膀还在因为呼吸而轻微起伏,他简直就像死去一般。
凛冬打乱了机动小组的行动节奏,最快回到正轨上的是陈争,他出人意料地冷静,正在看媒体对云泉集团的最新报道。
鸣寒在他身边坐下,一起看了会儿,他说:“云泉集团居然还有技校,门类还挺全。制造、餐饮、农业、驾驶……基础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覆盖了。”
在他的印象里,老云泉做的是实业,梁老爷子很受尊敬,云泉集团也得到了大量政策扶持。究其原因,是因为老云泉客观上提供了非常多的就业岗位,保障了很多社会底层群众的生活。而在老云泉出事后,梁岳泽被逼转型,新的云泉变得越来越精,越来越高端,就业岗位锐减。
这不是梁岳泽的错,当年云泉集团都快没了,只能断臂求生。
原来这几年新的云泉再一次将目光投注在底层,不仅开设了技校,年轻人从技校里出来,基本都能找到对口的工作。这和梁老爷子当年的做法异曲同工。
“哥,你要自己去见梁岳泽?”鸣寒问。
陈争说:“我去试探试探他,到了正式做问询的时候,得换个人来。”
鸣寒撑着下巴,沉默地看陈争。
这视线存在感太强了,过了会儿,陈争终于忍不住,“你在看什么?”
鸣寒微笑,“哥,你调整得好快啊。老唐和咱舅还一问一个不吱声,你已经将下一步,下下一步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