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在很远的北方。把他的家如果放在京北,放在眼前这扇巨大的窗户里去看,大概只有米粒那么点,或许更小也说不定。
这是京北与北城的差距,三十九层与地面的差距,也是他与陈淮之间的差距。
林暮平静地走到洗手间,洗漱好,出门后给楼道,电梯,单元门分别拍了照片。又记下了从小区到医院的行走路线,没想到坐公交车只需要两站地就能到,距离非常非常近。
王宇上班,没有时间,林暮提着水果去看林望月。
因为是午休的时间段,江清也在,是他给林暮开的病房门。江清接过果篮,直接清洗干净,剥开一颗橙子给林望月,又切了一份,放在透明果盒里递给林暮。
林暮道谢,江清微微颔首,退出病房。
林望月的目光追随着江清,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于门外为止。林望月转过头,抱着一颗手剥的橙子啃着吃,像只仓鼠。
第一次见到这种吃法,林暮多看了两眼。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样会比较好吃。”林望月笑笑,“就是有点麻烦。”
又问:“小宝宝那边怎么样了?”
“定下来了,”林暮说,“就是麻烦江清很多。”
话题引到江清身上,林望月断断续续跟他聊了很久,大多是江清成为医生后的先进事迹。
印象中的林望月是偏向话少的类型,这次见面,像是变了个人,话很多,什么都能聊下去,他又问了林暮很多从前的事。
聊天过程中林望月常常需要停下来,静静思考一会,有时候会说“啊,我想起来了。”有的时候会揉揉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抱歉,好像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