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膛不停起伏,全然沉浸这摇曳生姿的舞技中,不能自已。
直到身后观众不高兴地提醒:“前面的你干嘛,快给我坐下!”
说着甚至站起身,作势要将他拉下。
孙磊不得不坐下,胸中情绪激荡,反而愈演愈烈,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他一闭眼,那等绚烂夺目的舞姿犹如走马灯一般从眼前掠过,不断重复,不断上演,仿佛有人拿着刀子将它刻进骨髓里!
直到结束,孙磊仍呆坐在席位上,整个人仿佛痴愣一般,如果不是朋友提醒,他怕是会做到剧院关门。
朋友担心地看着他,知道他的性格,因为早年在国外读书的经历,备受外国文化“熏陶”,他诚心想让他震惊一回,却没想震惊太多,人都傻了。
朋友在他面前挥挥手:“你没事吧?”
孙磊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是舞剧的名字叫什么?主演又是谁?”
这部脱胎于敦煌历史遗存,主演舞技精湛绝妙无双的《丝路花雨》,成为所有人心中无法忘怀的记忆。
朋友一怔,被他眼底癫狂吓得紧张得吞了口口水:“你、你放松点,你别急。”
孙磊只觉心头有一把火,在疯狂燃烧,全身遏制不住颤动。
好在他家世不错,否则也不会初中便出国,朋友也算有能量,竟然带他去见了后台。
他运气很好,碰上刚卸妆的白皎,面前人身姿婀娜,美艳无双,亭亭玉立,让人失魂又落魄。
多年练舞,让她一举一动皆挟裹着曼妙韵味,眼波流转,荡人心魂。
孙磊几乎痴痴地收不回神:“她有男朋友吗?”
朋友听见他的话,不可思议地扭头看着他。
孙磊这个人,全盘接受了外国文化,信奉及时行乐,谈过不少女朋友,不过火热褪去,便一拍两散。
他交往时间最长女友也不超过三个月,说是恋人,倒不如说床伴更准确。
朋友心里隐约有些猜测,听他继续道:“我想追求她,以结婚为前提。”
朋友脸色发白:“你快给我闭嘴吧!”
孙磊:“为什么?”
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刹那,黑色风衣身姿挺拔男人与他们擦肩而过,漆黑的眼眸轻轻一瞥,仿若深不见底的寒潭。
即使只是路过,仍让人感觉得到,他身上强势碾压的上位者气质,散发出冰冷寒意。
朋友已经吓成了雕塑,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也好过这样的酷刑,他苦笑起来,深深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
扭头一看,孙磊还在念念不忘。
朋友:“你他妈给我闭嘴!”
他性格温和,向来不会说什么重话,所以当他爆粗口的时候,孙磊都愣住了:“你说什么?”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
却见朋友朝自己冷笑:“你是在喝了几瓶洋墨水,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白皎是你能觊觎的吗?” “你要作死,别带上我!”
孙磊皱紧眉头:“徐鹏,你有种再说一遍!”
他们家世相当,年轻气盛,几句话下来,几乎要动手。
徐鹏:“我说你作死别带上我,你以为白皎是你能觊觎的吗,你痴心妄想吧!”
“你知道她丈夫是谁吗?”
他指向方才路过的男人:“是他,贺云泽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吗?”
刹那间,男人额头冒出一层层冷汗,腿肚子都在打颤,说起来,他和对方年纪相仿,阶级层次,确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即使他已经是普通人眼里的富二代,对上贺云泽,不,他根本没资格跟对方对比,连名字都不配放在一起!
他眼珠都要跌破,当下根本顾不得恼怒,身体比脑子更快,一转头跑出大剧院。
与此同时,贺云泽收回余光,两只路过的小虾米,倘若不是涉及白皎,他根本不会在意,就像人类不会关注脚下的蚂蚁。
白皎:“你看什么呢?”
贺云泽摇头,对上她的明眸,眉眼霎时柔和,手臂拦住她的纤腰:“看你。”
“我老婆真厉害。”
显然,他方才也在观众席。
白皎撩起长发,瞪他一眼,风情万种:“你才发现啊。”
她把包扔到男人怀里,惬意地往前走:“回家。”
身后,贺云泽眼底淌出醉人的笑意。
那是她们结婚第二年,白皎练完舞,忽然呕吐不止,吓坏了贺云泽,他着急忙慌地将人送到医院,坐在长椅上,站站坐坐,仿佛椅子生了钉似的,坐立难安。
直到医生出来,对他毕恭毕敬:“云先生。”
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本,因为整个医院都是他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