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举话筒,却迟迟没有发出声音。
许绒绒意识到些许不对,皱紧眉头有些担忧:“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呸呸呸,我在胡说八道什么!”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冰冷沉稳的男生响起:“让一让,让一让。”
陈纪妄直接横穿观众席,直奔后台,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号,完全不敢阻拦。
台前,白皎出来瞬间便意识到不对,没有伴奏,可她之前明明已经交上了u盘,她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出演出事故。
心下凛然。
突然状况并没让她自乱阵脚,在人群骚动之前,白皎举起话筒,抱歉,要让那些暗中搞鬼的人失望了,就算是清唱,她也有十足把握。
一阵清晰舒缓的吉他声响起,白皎眼前一亮,这是《四季》的前奏,吉他声清越且极具透明感,让人感到愉悦轻快。
她并未转身,所以未曾看见后台徐徐漫步而来的男生。
他身姿高挺,怀里半挂着一把木质吉他,左手按弦,右手拨弦,声音娓娓道来。 白皎举起话筒,嗓音如溪流脉脉流动:“
我记起那年春天,
得我一个不知的欺骗
如天空的污染终于都上演
我记起那年暑天
友情爱情两边都发现亏欠
情路上跌损
最后已事过境迁 长街风景已变
……
他们两人,一人伴奏一人唱歌,犹如一阵轻柔的风拂面而来,将众人带入四季变换的世界。
白皎眨了眨眼,歌词几乎刻进她脑海里,她微微侧头,终于看到身侧伴奏的人,忽然有种尘埃落定的错觉。
陈纪妄。
她吐出最后一字,躬身感谢。
礼堂里骤然掀起惊涛骇浪般的尖叫声和鼓掌声,声如浪潮,几乎掀翻屋顶,冲上云霄。
震耳欲聋的呼喊中,白皎侧目,将目光投降他,正如他的一直追随她而来的眼眸。
世界自此消失。
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白皎看不到,她的眼眸有多柔软,宛如天边引路的星星,晴空之上一团柔软的云。
散场后,陈纪妄一个归还吉他,那是他在发现白皎遭遇事故之后,顺手借来的吉他,他很庆幸,他赶上了。
齐云忍不住赞叹:“妄哥,我可把刚才的台上的表演全都录下来了,白皎超好看,不怪你是这副表情,你看看你自己,眼里都快淌出水了。”
其他人也跟着出声:“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竟然让妄哥这块坚冰都化成了流水。”
他们嘻嘻哈哈。
下一刻,声音戛然而止,一个个像是被人扼住喉咙的鸭子,得到他毫不留情的瞪视。
陈纪妄让他把录像发过来,才说:“有件事帮我查一下。”
“什么事啊?”众人好奇不已。
他神色冷凝,周身散发出浓重的寒气:“刚才的舞台事故。”
他把自己发现白皎舞台伴奏被人刻意毁坏,要她出丑的事讲出来,让众人帮忙查找,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
思忖间,有人忽然低声道:“应该,不会是她吧?她不是早就受到教训,应该夹起尾巴做人了吗?”
刹那间,男生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是谁?”
那人冷冷打了个寒颤,说话都有些结巴:“叶、叶笙。” “叶笙前几天突然回校了,不过她很低调,基本没人注意,我也是凑巧,远远的看了一眼,觉得挺像,又好奇地查了一下,发现真的是她。当时我还挺纳闷,后来才知道,她是来退学的,家里好像出了什么变故。”
他再追问,也追问不出什么了。
陈纪妄暂时将这事记在心底,得空后立刻着人调查。
几天后。
白皎自己一个人在家刷题,忽然感觉一阵心神不宁,思路打断,她站起身,看了眼手机屏幕,已经晚上十点多。
她透过窗子看向楼下,没有任何白母要回来的迹象,那种不安感反而越来越严重,她第一次像现在这样。
题是写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