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被白皎催眠了。
她也没怎么做,是对方先来招惹自己,男人之前可不像现在这么老实,见到她就像动手动脚,活脱脱一只披着人皮的野兽。
人和野兽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人有自控能力,野兽没有,可惜现在不少人返祖,白皎都要看腻了。
作为兰朝会所的新台柱,她最近受到不少追捧,但她要求苛刻,仅仅几日便传出她性格高傲,更是出了名的挑剔。
能被她选中的都是非富即贵还长得帅气的客人,不过,这些人再好看也都是披着人皮的饿狼,他们既然在兰朝会所消费,基本上就没什么好人。
白皎把玩着指尖,漫无边际地想,她不过是废物利用罢了。
期间也碰到过空有一张皮囊,脑子全是草包的废物,被她直接一脚踹出去。
因为身上修炼的法术完全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可以说整个会所基本都在她的操控之下。就连会所主人都没发觉。
倘若知道会引狼入室,怕是早就悔青了肠子,千不该万不该,竟然将这样的小魔星请了回来,不过要白皎说,这是他们自作自受,自食恶果。
恶人自有恶人磨? 呸,有她这么漂亮聪明的恶人吗。
白皎笑了笑,忽然瞥了眼一侧,一道血影闪过,终于忍耐不住了。
一侧,男人停下动作,就算被操控,可他本能还在,没有半分清明的眼珠直勾勾地看着她,忽然觉得后背发凉,可是看着美人笑了,又心甘情愿,只觉得现在赴死,也无妨!
他看不见的地方,房间的一个角落,已经塞满漆黑的云团,小狗挥舞触手,张牙舞爪,她是我的!
就算什么都不懂,它也凭借本能,不想让任何人靠近她!
想到白皎这段时间的抗拒,它又失落地垂下一只触腕。
自从那天起,白皎就抗拒他的接触,他只能偷偷在旁边尝一尝味道。
心里隐隐有一道声音告诉他,他是鬼神,全世界都该为他颤抖,区区一个女人,怎么能够让他为此屈服!
可现实是,他根本不敢。
没有她的允许,他不敢碰她一丝一毫,只能傻乎乎地看着,生怕惹她生气,不知道怎么做,就只能无底线地粘着她。
他又悄悄的缠上她,从细软的腰肢、线条流畅的小腿到莹白的手腕,像是一只贪吃的胆小鬼,小心翼翼地品尝得来不易的美味。
白皎猛地回神,被冰凉的触感拉回心神,吓了一跳。
她看不见他。
可她能感觉到小狗在委屈,他委屈个什么劲儿啊?她还没替自己委屈呢!
于是,她晃着小腿踢了踢他,眼神冷酷:“不准偷吃!”
接收信号的小狗立刻知道这是她在让自己离开,默默把自己蜷成一团,阴郁的像是角落里的黑色大蘑菇,心酸得不行!
他控制不住地嫉妒起那些能够接触她的人类,他发现那些人都有一副好皮囊,而他只有蠕动的触手,一团漆黑的身体。
明明已经竭尽全力的克制自己,为什么她不让自己靠近?
隐约中,他领悟到了一些东西,有意识的朝那些人类的模样改变,印象中他似乎也有一副极其俊美的人类身体。
小狗忍不住想,如果他有漂亮的人类躯体,那她一定不会再看别人,只会看着自己了吧。
白皎不知道小狗这边的纠结。
休息时间,房门忽然震动起来,白皎抬头,看到来人。
林松恭敬地看着她:“主人,我接到上面的命令,会所的主人听说要见您。”
白皎眯了眯眼:“什么时间?”
“三天后。”
她挥挥手让男人离开,心情大好。
终于,藏在背后的大鱼隐藏不住了,她是打算守株待兔,但是要让她一直这么等下去,她也没那个耐性,倒不如直接杀过去!
白皎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坏掉了。
她关上门,好像,是她从不存在的三观呀。
时至深夜。 天边明月被乌云遮蔽,万籁俱寂。
白皎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兰朝会所奢华气派,对待员工却格外小气,更何况是她们这样被控制的,如果不是她在控制一切,这时候正是上班时间。
关了灯的房子一片漆黑。
窗户被手指粗的钢筋封住,窗外的夜色与灯光,朦朦胧胧的透过窗户投下,在床前整洁莹润的大理石地板上投射下一道道狭长细影。
不知何时,屋子里忽然响起滴答滴答的水滴声,躺在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浓重的阴冷席卷而来。
随着低温一并到来的,还有一抹细长鬼影。
天花板上,女鬼像是蛇类一样蜿蜒前行,爬到床头上方,忽然倒挂而下,长长的黑发遮住大半张脸,透出青白交错的皮肤。
桀桀怪笑在房间里回荡,一滴滴血水,滴在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