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沉吟,就连妻子也不敢相信,白皎倒不介意这些,迈步看向病床上的人,在这里,她简直就像是在小狗身边一样。
她忽而停下动作,惊愕地看向床上的男人,瞥向身侧,他和小狗,有着一模一样的气息,仔细看,那张脸其实也很相似。
沉默迅速在屋子里蔓延。
就连他本人,也是一怔,为什么,她们那么相似?
他思索起来,白皎则密切关注着动向,她有预感,谜底已经快要浮出水面了。
忽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几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仔细看,打头的竟然是宵一长老与沈玉蓉。
看到她之后,谢父一改之前的怀疑与颓唐,眼中陡然焕发出希冀与期盼:“宵一真人,您终于来了。”
傅云听见这话,脸色登时变得难看,他下意识看向白皎,心里已经开始后悔,如果知道情况是这样,他怎么也不会请白皎过来。
这不是邀请,是结仇!
别到头来没治好病,反而得罪了大师。
这时,宵一真人已经注意到意外来客,甚至觉得她身形有些熟悉。
年轻时,他也曾外出历练,为人驱邪消灾,也遭遇过一家请两方,双方碰面的尴尬请假。
此时心下一想,便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他岁数大沉得住气,沈玉蓉便沉不住了。
明明消息已经发布在了群里,怎么还有人会来?
真是没规矩。
她哪知道,白皎向来只是潜水围观,从来没就接过什么任务,而且请她来的也不是谢父谢母,而是傅云,雇主的小表弟。
双方都不知道,都是救人心切。
沈玉蓉皱着眉头:“都说一事不烦二主,谢先生您这么做实在有些不妥,不知道哪里来的……”野路子。
她没想到,自己话没说完,便看到了白皎。
简直巧得不行。
双方打了个照面,白皎也惊讶,旋即,她笑得弯起眉眼,明眸倒映出沈玉蓉的模样,脸上的心高气傲还未褪去。
她神色凝重,之前就已经查到白皎和会所的事有关,甚至当场看到她契约的“鬼王”吞噬邪修,可她也没办法审问对方。
沈玉蓉感到前所未有的憋屈。
她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那又该是哪样呢?
她攥紧手里的长剑,看向宵一真人,后者笑意柔和地看向白皎:“道友,好久不见。”
白皎回了几句,态度并不谦卑,关键宵一真人竟也不生气,这下,就连其她人都看出来了,白皎和他们认识,说不定还是个真有本事的。
沈玉蓉低着头,看向床上的人,她也认识,谢家长子谢渊,谢氏如今的继承人,气运如日中天。
她未修习道法前亦是出身豪门,只是沈家远远不如谢家,出了沈玉蓉之后也不如,之前对方被人盯上,她还奉命保护过对方。
如今她已经学有所成,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帮她,而不是白皎,她那一身邪气,看着就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说不定是邪修安插的探子!
因此,她对白皎敌意深重。 见众人说话,白皎径自找张椅子坐下,笑意嫣然,云淡风轻。
沈玉蓉一怔:“谢先生,先让我师叔来救治吧。”
她说着刻意看了眼白皎:“这是我们青云观的秘法,不方便被外人打搅。”
白皎眉头一挑:“你的意思,是让我离开?”
沈玉蓉没说话,意思已经很明显。
白皎:抱歉,她并不准备离开呢。
她笑了笑:“看你说的信誓旦旦,万一你那个秘法失效了呢?”
沈玉蓉恼怒,那怎么可能!
自从来到这里看见白皎之后,心头一直有一个声音回荡,不知不觉间她的性子也变得暴躁起来。
宵一真人来不及阻止,沈玉蓉道:我们青云观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大观,怎么可能连你这个野路子都比不上?”
白皎:野路子?我?
“如果你的意思是治病救人,人多就有用的话,那我也确实没法反驳你。”
她淡淡出声,反倒将沈玉蓉说的面红耳赤。
“牙尖嘴利!”
局面僵持之际,谢父出声:“两位既然有功夫在这里讨论,不如先给我儿子治病。”
他眼中满是忧虑,还有不满,对双方都有些不满,他的要求是治病救人,如今自家儿子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他们夫妻俩都快担心死了。
听见她的话沈玉蓉有些恼怒,她修习道术多了,自觉比普通人高人一等,倘若不是之前保护过谢渊,谢渊又命格贵重,她怎么可能跟在这里。
倒是白皎心平气和,从容得很。
“好啊,你先还是我先?”她问宵一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