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捕捉,疑念已在脑中一闪而过,今日又只用了朝食,虽不说是饥肠辘辘,但至身子满了三个月,孕吐缓解了,她的食欲也随之增加,又每日无所事事,一天少不得时时用食,这会儿习惯使然,不觉间已是又疲又饿,精力自是涣散,也无心再深思下去,只盼早些结束行程回府。
好在确如齐萧所说快要到了,又行了两刻钟,只见穿过一绿树丛生的小径,便是山顶。顶上一片油油的草地上,四面零星的散着几株还没有两三尺宽的小树,倒是西面又一株参天古树,树冠上枝叶交加,遮得宛如绿篷一般。到了山顶,滑竿小轿便停在古树边上。
今日一天不是坐车就是坐轿,加子有孕的妇人身子易酸乏,这轿一停,张曦君便携了阿杏的手走了走。
数步来到山边,前方红云连天,脚下云雾缭绕,又清风拂面,只觉疲乏吹去了大半,更是驰目骋怀,这两月足不出户的闷然瞬间消除,张曦君情不自禁的闭目仰头一笑,一脸的怯意舒爽。
虽然此行多有偏差,但到底是弥补过来,齐萧紧蹙的眉头为之一松,目光却仍留在张曦君舒眉展目的笑颜上。
张曦君未感觉齐萧的目光,睁开眼时,只见齐萧正好往古树看去,脚下也向过走,她下意识的往过看去,原来英秀已麻利的在古树下铺了毡毯,放了一张四四方方的小几,几上茶点碗碟一应俱齐。
齐萧走过去在毡毯上坐下,接过英秀奉上的茶水抿了一口,似这才看见张曦君,道:“你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先坐下用些吃食,茶水正好也是热的。”
一番言语,虽没有这两月的温和,却也比起以往强上许多,何况还是这样悉心的话语,以往只会是从自己口中出来,想来已是气过了,又正逢有饿感,张曦君也不多言,客气的道了一声谢,便走过去坐下用起茶点,许是真的很有些饿了,竟有几分大块朵颐。
齐萧不说行军打仗,就是入主长安这半年来,为了彻底掌握长安及周边,又再无张曦君从旁相劝,常是过了用食之时,或一天不见用食,这爬了两个多时辰的山又一日未食,也不见有腹饿之感,却但见张曦君津津有味的用着茶点,一时不觉胃口一开,饿感也随之传来,索性也用起了茶点。
一时间,两相默默不语,只余清风相伴。
齐萧这两月府里府外的忙碌,并未有多少闲暇时间,虽然尽量每日抽了时辰来看张曦君,却也留不上半盏茶的功夫;就是有时辰留下,又正好能一起用食,却多少气氛沉凝,二人更是不见怎么动筷,常是原封不动的撤下。这下一见二人间气氛如此融洽,阿杏英秀等人尤是高兴,二人对看一眼,只道不用她们服侍用茶点,又想先前那些闲言碎语总要说开了,这便默契的退到三步之外;徐虎也心如明镜,带了一拨侍卫似驻守安全般地四散开去。
将晚的时间最是过得快,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天至酉时,正是夕阳西下,残阳似血之时。
山顶风大,九月傍晚的风已有些凉意,忽然一阵风来,张曦君不禁微微地打了一个冷颤。 “你也这样想的?”齐萧蓦然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