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饶命,奴婢方才也是气昏了头,奴婢知道错了。”若雨眼泪又留了下来。
方才春兰的能耐她看的一清二楚,若把她直接交给明珠郡主,岂不是要她的命?她眼底满是祈求,企图他能看在郡主的份上放自己一马。
“大人,郡主,奴婢真的知错了,求您饶过奴婢。”
......
江书砚又低头问道:“一连唤我几次,就这事?”
“就这事。”
刚平坦的眉心又微微耸起。
霍真真抬眸笑道:“怎又皱起眉?舅舅本就命你陪我前来,我今早确实有事不便让大人陪同。”
她眼底有些无奈,语气柔弱:“可是现在我确确实实想江大人陪着我,这位若雨姑娘方才可是给我上了一课,这裕园今日皆是世家公子和贵女,若我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那该如何?”
“更何况,爹爹娘亲如今远在它方,正是需要江大人保护我的时候。”
江书砚轻叹口气,嗓音温和:“郡主想要臣做什么?” 霍真真弯起眉眼:“什么都可以?”
江书砚:“.....”
他们的交谈声不大,但离得近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无一不瞪大了双眼。
若雨眼中更是泛起一丝惊恐,这位明珠郡主到底有什么能耐,竟能让江大人这般对待。
整个燕都谁人不知,江书砚年纪轻轻便担任刑部侍郎,虽出身名门,是当今明武侯之子,却从未靠过家族半分。自幼便冷心冷情,年岁一到便早早搬出侯府自立府邸,周身像是一直笼罩着曾寒意,鲜少同人亲近。
可如今,他为何对着郡主这般温和,那语气,是他从未对雅韵郡主用过的,那般温和,像是熟人间的攀谈。
但明珠郡主,分明刚回的燕都。
若雨本就震惊的心,顿时又凉了几分,脸色愈发苍白。
“江大人,你还未回我话。”霍真真重复一遍。
“......”江书砚语塞。
“放肆。”
一道夹杂着怒意的清脆声音响起。
霍真真转头看到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子身穿一身嫩黄色的长裙,发髻上一双玉蝴蝶纹步摇随着她的步伐在空中起舞。俏丽的面容上柳眉紧皱,眼神透着不满。
“这是我的赏花宴,谁在这里闹事?”
众人看她气冲冲的朝着那一角走去,有种要同人打起来的气势。
看热闹的霎时又提了起来,眼神若有若无都往那边飘。
“你是何人,为何为难我的侍女?”雅韵郡主大老远就看到若雨哭的梨花带雨,着急忙慌就往这边跑。
“这里今日是我举办的赏花宴,你是何人,胆敢如此大胆欺我侍女?来人,给我将她拿下!”她拧着眉头,朝身后的侍女挥手。
“郡主出手前不该先问问青红皂白?”
熟悉的清冷的声线浇凉了雅韵心底的火气,她这才看清那女子身旁站着的是何人,脸颊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红晕,连带着声音都娇羞许多。
“江大人...”
她抻了抻衣角,挽起耳边的碎发,带着腼腆的笑意,轻声道:“不知江大人怎么也在此处?”
“这女子身份不明来我宴会,并且欺负我的贴身侍女,我这才让人将她押走,并非冤枉她。”
霍真真上前一步挡在江书砚身前,嗤笑一声,冷声道:“你只见她哭泣,却不问我为何惩罚她,难道不是不分青红皂白?”
“混账,你是何人?我的侍女我自是知道,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她扬起下颌,朝若雨点头道:“本郡主在此处,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若雨眼睛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呵...”霍真真笑出了声。
“这位姑娘为何如此阴阳怪气,妗妹妹不过是在气头上,若真有误会你说便是,妹妹也定不会欺负了你,你这般嗤笑是作何?”一道温婉细腻的声音响起。
霍真真这才看到,雅韵的身旁一直站着为白衣女子,她一袭白衣翩翩,发顶只有支玉镶红宝石簪子,增添了几分异样的色彩。既超凡脱俗又不失女子的娇艳。
“梦姐姐,你说这么多干什么,若雨都哭成这般了,定是她仗势欺人,欺负了她。”雅韵郡主不满道。 “江大人也在此处,他定是知道原委的,妹妹莫因冲动伤了这位姑娘。”许依梦睫毛轻颤,嗓音柔柔朝着江书砚道:“不知江大人是否知道发生什么,快些同妗儿妹妹解释一番,莫伤了和气。”
“噗呲!”
霍真真笑出了声,春兰也紧紧地埋着头,肩膀不停的抖动。
“哈哈哈哈.....”她笑的弯了腰,一只手搭在春兰肩膀上撑在自己身子。
许依梦的脸猝然变得通红,从脸颊蔓延到耳边,甚至连脖子都泛着粉意。
“哈哈哈哈...这可太有意思了。”直到几分钟后,她的笑声才平息下来,一双桃花眼里水波荡漾,倒是让人探出几分娇媚。
她直起身,指腹轻按眼角的水意,直接开口道:“江大人,这燕都当真有趣啊,这里的人确实和荆州不同,倒是比我想的有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