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书砚有一瞬的失语,方才不到一秒的触碰,差点让他失了控。只稍稍回想,他便有种气血再次翻.涌的错觉。
他顿了一秒,怕她真的误会,松开手,认真朝她解释:“我信...”
我只是,不够自信。
他心底自嘲,这话恐怕说出去没人会信,连他自己都很难相信。
“那这样呢?”霍真真勾住他的手,踮起脚尖,凑的他越来越近。
红唇与薄唇之间,近到只需要江书砚稍稍的垂下头,便能贴在一起。
他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克制,她明亮的星眸里噙满笑意,就在他快要忍不住俯下身子的一瞬,霍真真忽的松开手,猛地朝后大退一步。
勾着唇,眼底满是挑衅和笑意:“江大人,这是对你方才冒犯的惩罚!”
江书砚被这风一样的动作晃的眼花,再回过神,人都已经跑了。
他直起身子,盯着那抹倩影,拳头微微收拢,神色晦暗不明。
“公子?”方来走上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江书砚收回视线,淡淡道:“何事?”
“方才来了一老一幼逃荒的祖□□姑娘正陪着他们用些干粮,属下怀疑是这是春城逃出来的人口,可要询问一番?”
“妇孺?你有查验过身份?”江书砚眉心蹙起,怎么会这么巧,不偏不倚恰恰在天要黑的时候碰上。
“若是流民不该只有一两个人,今天一路上我们也没遇到一个灾民,春城至此还有几十里路,他们祖孙二人是如何走过来的?”
“不好。”方来惊呼,转身就朝马车跑去。
江书砚紧随其后。
“郡主小心!”方来大喊一声。
只见那妇孺从怀里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猛地朝霍真真刺去,她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以为就要得手。
谁曾想,霍真真后仰伸手,右手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双腿用力一个翻身直接跳飞到她的身后,控制住她的另一个手臂。
老妇人手下顿觉一阵刺痛,伴随着咔吧声,她的右手生生被霍真真卸掉,软踏踏的垂了下去。
“这点身手还敢来此刺杀?”霍真真嗤笑一声,冷冷道:“你的上家没告诉过你我的身份?怎么,就派你个老弱病残来?那也太看不起我了?”
她的话说的很猖狂,眼神却像是淬了冰一样,要把人冻死在里面。
“周平,给我把他右胳膊也卸了!那个小孩绑起来!”霍真真一把将人推给周平,肃声吩咐春兰:“他先由你审问,将人带远点。”
春兰点点头,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捆细绳,将怀里不断挣扎的小孩绑了个结结实实,右手一提直接提走了。
方来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听着那边的咔吧,嘎吱声,他有一种自己被大卸八块的感觉。这就是传说中,从荆州回来的明珠郡主,倒真不是一般的闺中少女,这手段...
他眼神睨向勾着唇的人,暗忖,他家公子本身也是个奇人,倒还真是天生一对。
若真成就一段缘分,恐怕也是她拿捏他家公子。方来看的明白,时至现在,也是这位郡主站在上风。
周平将妇人两只胳膊全部卸掉,双手绕后捆在一棵树上,站起身冷哼道:“最好老实交代,否则...”他视线朝春兰离开的方向看了看。
妇人神色一僵,怒道:“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
“本事?呵...”霍真真弯起眼睛,笑意不打眼底,眸光闪动,她嘲讽道:“我倒是不知道,你有胆子带着他来刺杀,现在失败却没想过他会因你而死?”
她捡起扔在地上的匕首,刀锋轻柔的在妇人的脸颊上滑动,冰凉的触感不断吞噬着她的思维,霍真真启唇懒洋洋的说:“我的耐心不多,你若是给我耍心眼,最好掂量掂量是不是你能承受的。”
“呸!我默娘便是死也不会同你们这群腌臜货色多说一句话。”
话落,她后槽牙一紧,下巴瞬间被霍真真卸了下来,口水紧跟着从嘴里流了下来。
霍真真眉头一皱,周平递上去一块干净的帕子,她满意的将指尖到指.根挨个儿一点点的擦拭干净,不悦道:“急什么?还没到你死的时候。”
“到底什么人派你来杀我的?目的何在?”霍真真有些嫌弃的朝周平示意。
他们像是配合无数次,一个眼神,周平就知道要做什么,直接捏紧默娘的下巴,逼她张开嘴,把她藏在牙后面的药丸给抠出来扔掉,顺手又把她的下巴接了回去。
“劝你早点坦白,可以少受些苦。”周平神色冷漠警告道。
“是啊,周平,你说,像她这样的我们处理过多少,结果怎么样了?”霍真真声音阴郁,眉眼一片冰凉。
周平躬身行礼,肃声道:“回主子,人太多记不住,但...”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但属下记得,那些招供的人到最后皆求得是痛快一死。” 江书砚眸光忽的沉了下来,眉峰紧蹙,眼眸接连闪烁几下,抬脚走了过去。
“公子?”方来诧异的跟了上去。
他们应都是头一次见郡主审人,不论是心理博弈还是身体上的折磨,手段无一不是高级的。这种时候,外人不该上前去打扰。
江书砚径直走上前,朝那妇人淡淡道:“看来那小孩你并不在意。”
“方来,去将人杀了。”这一句杀人就像是唤人开饭了一般,轻易的,简单的,被他随口说了出来。
默娘眸光骤然缩了一下,讽诮道:“你们这种人物,杀人还需要通报?既然任务没有完成,那他也没有活着的必要,想杀便杀。”
“是吗?那又何必为他编什么长生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