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他锁得严实,这么多年没人能开。
然而眼下他却忘了家里进了贼,那贼最擅长的就是撬锁。
云栖回过神,立刻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他脑海中一团乱麻,实际上完全没做好面对段星阁的准备,然而进了屋,屋内却出乎意料的空无一人,只是灯开着。
窗户早就被云栖上了锁,明亮的灯光下,洁净的床铺一尘不染,当年的器具保留得完好无损,连锁段星阁的手铐都还在床头柜上放着。
唯一和当年不同不同的是房间内新添的那面落地镜,此刻就放在对着门的地方,刚好照出云栖死死抿住的嘴角。
其实除了那个手铐外,别的东西都被云栖藏起来了,眼下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云栖扪心自问,他为什么不敢让段星阁看见这些?
怕对方知道,自己其实一直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恨不得再关他一次吗?
云栖蓦然回神,羞耻感一下子拉满了,说什么也不想面对这些,转身就要去关门,却直直装上了不知道从哪走进来的段星阁。 对方的眼神暗得吓人,云栖呼吸一滞间失了先机,被人毫无征兆地抬手,攥着腰直接带进了屋里。
屋门被人反手摔上,云栖回神就想跑,却被人攥着手腕直接按在了他才买的那面镜子上。
冰凉的镜面倒映出他轻咬下唇的神色,因为紧张的喷洒出的呼吸很快便将面前的镜面蒙上了一层微妙的白雾。
“哥哥为什么把这屋锁起来呢?我说了就算哥哥请君入瓮,我也甘之如饴。”段星阁亲昵地蹭了蹭云栖的脸颊,眼神间尽是迷恋,“哥哥既然想再关我一次,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会答应。这么遮遮掩掩的,是不相信我吗?”
云栖心跳骤然加速,喉结微动,忍不住吞咽了两下,面上却一声不吭。
“看来哥哥不想聊这些。”段星阁笑了一下,眸色却沉的可怕,“好啊,那我们聊点别的。”
云栖头皮一紧,心下蓦然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很快这预感便直接应验了。
“刚刚给哥哥打电话……还喊哥哥宝贝的那人是谁啊?我走之后,哥哥是有别的小狗了吗?”段星阁埋在他颈边,语气亲昵又无害,似是真的在撒娇,可是面前的落地镜却完完全全地暴露了身后人晦暗中带着阴沉的目光,“我吃醋了,哥哥哄哄我好不好?”
云栖干涩道:“……没有,别多想。”
段星阁似是有些满意,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低头亲昵地吻了他一下,撒娇般道:“那哥哥晚上聚餐带我一起去去好不好?”
云栖骤然想起了谢安德和段星阁基本上重合的年龄,以及略微有些相似的眉眼,心脏猛地一缩,想也没想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