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恨他,忽视他,甚至不要他, 都没有这件事来的让他恐慌。
他会彻彻底底地忘了有段星阁这个人的存在,之后他或许会找一个更听话,不会让他生气的小狗, 又或许会找一个势均力敌的同龄人。
他们会一起走入婚姻殿堂, 当然也可能不会, 但那无所谓,毕竟已经有了共同的回忆, 有没有最后一步,尤其是对于段星阁这个被遗忘的人来说, 不重要。
这个人的职业可能是作家、设计师、歌手,甚至可能和段星阁一样,是一个明星。
但唯独不可能是段星阁。
这种想象几乎击碎了段星阁的防线,甚至比云栖曾经说过的那句,“你如果走了,我就不要你了”带来的冲击还要大。
段星阁蓦然回神,眼底还带着尚未褪去的占有欲和面对想象中的竞争者时,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戾气。
像是正值壮年的雄兽在自己伴侣面前,面对雄竞者时的怒意。
可云栖见他不说话,还火上浇油道:“你觉得谢安德怎么样?”
如果云栖只是随口说上一句换谁都可以,那段星阁恐怕也不至于太生气,可云栖却直接抛出了一个具体的人来。
新仇加旧恨蓦然缠绕在一起,段星阁神色间的狠厉一闪而过,回过神后压着滔天的嫉妒笑道:“他没我伺候哥哥伺候得熟练,别选他嘛。”
云栖闻言冷笑一声,甚至用匕首贴了贴真有反应的那个部位:“你伺候我什么了?到头来我还没睡到手的人,若不是命大,到了天上恐怕还不知道不知道便宜了谁。” 云栖实在气急了,平常这种话怎么也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然而即便是气急的情况下,他说的也是“到了天上”,而非“地下”。
段星阁鼻子一酸,意识到自己真把人气到了,实在该死,神态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一时间又是嫉妒又是后悔,小心翼翼地凑上前亲了亲云栖的嘴角,像是犯了错的小狗黏糊糊地讨主人欢心一样,可怜巴巴道:“哥哥我真错了……我不该那么说的,你别不要我。”
他缠着人道歉的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仿佛刚刚被云栖几句话逼到恨不得露出獠牙的人不是他一样。
云栖冷着脸不答话,只是把布料往他身上猛地一勒,段星阁疼得呼吸一滞,可看他云栖的神色,他硬是没敢用这点子事撒娇,转而继续道:“这地方实在不方便,哥哥真想的话……我给你用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