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阁抬眸看向他时,只觉得他整个人温柔得不可思议,外人这辈子恐怕都看不到云栖如此温柔的样子,而眼下自己却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占有他的全部温柔。
那一刻,哪怕明知道云栖的温柔纯属暴风雨前的宁静,但纵然前方有刀山火海,段星阁恐怕都愿意跳下去。
“症状的话从离开家的第一周开始的。”段星阁就那么半跪在云栖面前道,“但我自己意识到不对劲应该是第一周的周末。”
在今天之前,云栖从未像眼下这样如此详细地了解过段星阁不在他身边的那些日子到底是如何度过的。
涂在段星阁脖子上的动物奶油,因为体温已经开始逐渐融化了,可他却好似没有察觉一样,平静地陈述着自己经历过的一切。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时,是在一天夜里。
当时的他才十九,刚从云栖身边离开,他用身上所剩无几的钱买了机票,提前回到了学校。
学生的愚蠢便在于此,哪怕是离家出走,也没想过休学或退学。
云栖当然知道他还在上学,段星阁大一开学时他恰好有事,没能亲自去送,原本他打算等段星阁大二时再去送他,补上大一的遗憾。 未曾想那次错过,却成就了两人终其一生的遗憾。
段星阁是大一暑假扭断手腕,带着伤离家回到学校的。
彼时云栖心下带着气,纵然知道他不可能不上学,却还是没有去学校找他,只是生活费该打还是打。
只不过很快段星阁便主动把那些钱全部打了回来,云栖见状什么也没说,两人就这么一个人打钱一个退钱,这便是段星阁大学剩下的三年中,他们唯一的交集了。
大四毕业时,段星阁因为剧组的档期错不开,所以没有参加毕业典礼。
毕业典礼那天雨下得特别大,天气又极度眼热,毕业生穿着学士服走在大雨中就跟蒸桑拿一样,偏偏校长和院长都坐在避雨的地方,演讲稿一个比一个长,听得人烦不胜烦。
大家都在羡慕今天请假的同学,得知这个消息后,段星阁还在宿舍群和舍友开玩笑:“照这么说,看来我没去是对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天大雨倾盆,有一个人打着伞在无数笑容满面的家长中驻足了良久,最终一个人转身离开了典礼现场。
那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无数人为之驻足,甚至有人拍下了照片发到了表白墙,询问这是谁的家长。
可段星阁那天在剧组拍打戏,忙得遍体鳞伤,再加上他和他舍友都不怎么关注表白墙。
至此,两人便再一次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