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目标,他便能振作起来,对小茶和颜悦色地展开攻略。陈冠对自个哄女孩子的手段十分自信,何况他原先便足够了解小茶。
这小丫头虽然跟在柳衫云身边成长了许多,但本质上还是神医谷中怕生、胆怯的女孩儿。陈冠也察觉到小茶是真把他当哥哥,在他面前话变多了也爱撒娇更粘人了,但两人中始终隔着十丈厚墙。
陈冠无法再亲近她,也无法开口拒绝小茶每日清晨端给他的茶水。
一杯掺了古怪中药的茶。
小茶每日都要眼睁睁地看他把晨茶咽下肚,之后便不再限制陈冠的自由,任他在院里乱跑。这所偏院的每个角落陈冠都逛过了,他在书房发现一处机关,小茶并未阻止他触碰。
陈冠捣鼓了会总算将它打开了。小茶在他身后解说,暗道通往幽都的地下街市。陈冠想起了一段不怎么愉快的经历,便打哈哈说自己不感兴趣,退后让小茶把出口给合上了。
一次饭后陈冠提出出门溜达溜达,小茶开心地应和。于是陈冠每隔两天就要出门,但每走到半公里,小茶便督促他时辰已晚。
直至半个月后,陈冠才想起自那次后他还没和柳衫云碰过面。虽然小茶偶尔会提起公子,比如她从外边提来晚餐时,都会说这是公子亲自做的,陈冠从一开始的麻木不仁到赞不绝口再到习以为常。
将近春节,小茶也开始置备年货,陈冠提议要帮她但被赶回屋里,她从不让陈冠一起去集市。陈冠也不强求,他状似自然地溜达到后院的歪脖子树旁,忽然两下爬上树,翻出了院子。
陈冠平稳下地后拍拍手,没想到就算没了内力加上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但一些本能还是有在身上的。他也没得意多久,认真辨认起计划中的逃跑路线来,偶尔回头警惕身后小茶的追杀。 但直到一公里后,后方还是安然无恙,陈冠便放松警惕地摸进边野山头的树林里。后方的树蓦地垂下一个黑衣人,陈冠只感觉到一阵风簌簌而过就被敲晕了。
啊这……
陈冠醒来便听见小茶在他床边哭,把他嚎得脑壳疼。
“哥哥……小茶……”小茶哭得嗓子都哑了,“公子说哥哥和小茶一样,都是无父无母在世上再无亲人的可怜人,额,所以……”
小茶没有提陈冠想独自逃走的事,但她显然伤心好久了,“所以让小茶将您当成哥哥,当成最后的亲人……哥哥呢,哥哥也是这样想小茶的吗……”
“小茶。”小茶的话让他十分揪心,虽然陈冠从她身上看到了柳衫云的阴谋,但小姑娘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陈冠只纠结了一瞬便把人揽在怀里柔声安慰了。
“对不起……茶儿,都是我的错。”
“哥哥……哥哥,哇呜呜呜——”茶儿悲痛地嗷了好一会儿,才从他怀里撑起来,饱含热泪定定地看着陈冠。
“哥哥能接受小茶儿,也会接纳公子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