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耐心一遍一遍教人。
牧夕璟闻言照做。
禾晔画符时特意放缓速度,可丝毫不影响他的流畅度。
画符,与他写的字一样,行云流水、苍劲有力,让人忍不住称赞一句好字。
画完符,禾晔将毛笔搭在砚台沿上,重新拿出一只小楷狼毫,在右侧写下几行小字。 【天清地明,阴浊阳清,五六阴尊,出幽入冥,永震中位,护之仙成,脚踏七星,灵光永在,灯在魂在,灯灭魂消,无畏无惧,随我号令,乾坤正气,扎缚流行,金石为开,精诚所之,急急如律令……】
禾晔:“这是咒语,你需要熟练的背下来。”
牧夕璟:“好。”
禾晔又将小楷毛笔搭在砚台沿上,站起身时,叮嘱道:“仓库里有宣纸,用完了去拿。”
牧夕璟:“嗯。”
禾晔走去旁边,继续弄自己的纸扎,牧夕璟则坐在了椅子上,拿着手机看刚刚录制的视频,只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符咒上,而是禾晔精致的侧颜,以及那只握笔的右手上。
男生的鼻梁直挺,睫毛浓密,画符、写字时神情十分认真。
不知道是不是禾晔不怎么见阳光的原因,他的皮肤很白,可以清晰地看到手背上的青色血管,骨节修长,指甲粉嫩,就连握笔的姿势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牧夕璟点按了暂停键,拇指指腹在屏幕上摩挲,仿佛想透过屏幕抚摸到对方白皙的面颊。
不过这个动作也只持续了几秒中,牧夕璟很快将心底的贪念压下去,侧头看了向旁边认真工作的男生,唇角弯起,收回视线,点击继续播放。
深夜11点,禾晔不但把骨架捆扎好,还糊上了一层白纸,放到旁边晾晒。
他起身伸展了下腰肢,迈步出门。
其实巡街不是每天必做的事情,就像之前禾爸看店,他胆儿小,几年时间一次也没在巡视过,一到下午五点左右,就急匆匆地关门离开,生怕碰见不干净的东西。
只有禾晔放假回来时,晚上会在巷子里走一圈。
现在他每天巡视,其实是跟爷爷养成的习惯,左右不过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倒不算麻烦。
当初爷爷之所以巡街,是因为城隍庙里接连出了几条人命。
前几次是厉鬼索命,警察追查许久发现凶手都是已经去世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死人,最后案子只能被定为悬案。
但没想到,竟被一些有心人惦记上了,开始趁着夜色,偷偷往城隍庙门口丢尸体,佯装成厉鬼索命的假象。
其中最严重的一次,一个被奸杀的女生被丢在城隍庙门口,竟被小鬼们附身,偷跑出巷子,导致大晚上有人路过时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生,犹如丧尸似的,低着头,姿态僵硬地在街上缓慢行走,吓得赶紧报了警。
后来警察为了隐瞒下来,不引起恐慌,特意发声明解释,说是一个吸毒的女生精神错乱,从家里偷跑出来,并不是什么死人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