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2 / 2)

禾爸不知从哪弄了一辆面包车,后备箱装满黄纸、金元宝之类的祭祀用品去墓地门口摆摊了。 禾晔则懒懒散散地窝在太师椅里打盹。

前几天一直忙着赶工纸扎,他都没怎么休息,今天难得清闲,他便不怎么想动弹。

禾晔坐在西南角做纸扎时,牧夕璟就会坐在长木桌边摆弄平板。

禾晔窝在门口的太师椅里,牧夕璟就挪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一副狗皮膏药走哪跟哪的架势。

若是平常,禾晔肯定懒得多问,但今天闲来无事,他竟主动挑起话题:“牧夕璟。”

牧夕璟:“嗯?”

禾晔:“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家人?”

牧夕璟扬眉,实话实说道:“我是个孤儿,没有家人。”

禾晔些许诧异:“孤儿?”

牧夕璟:“嗯,我是被外公外婆带大的,但他们去世太久,我早已经记不清他们的模样了。”

“……”禾晔没再继续聊下去,重新闭上眼睛,提醒道:“今天中元节。”

牧夕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缓缓说道:“都已经去世这么久了,说不定他们已经投胎转世,就算祭祀,也不一定能收到东西,没必要折腾。”

男人的声音很平静,几乎听不出话语里的悲伤。

禾晔淡淡应了声:“嗯。”

之后店里陷入寂静。

牧夕璟却不想放过闲聊的机会,反客为主地重新挑起话题:“你呢,不去给禾爷爷烧纸吗?”

禾晔沉默不语。

按理说爷爷生前对他很好,自己应该去给他烧一些东西过去,但每年清明、中元、寒衣这种日子,禾晔却很少回老家去祭祀。

他唇角抿平,手指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语调低沉,阐述事实:“我是一个情感很淡漠的人。”

说到这儿,他渐渐睁开眼,望向牧夕璟:“不管是对亲人、朋友,都心冷如石,捂不热。”

“爷爷他对我很好,但他走的时候,我看着他的尸体,一滴泪都没落。”

最后,他特意补上一句:“这份冷漠并不会随着时间,或者因为某个人改变。”

牧夕璟知道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可听完后,非但没失落,反而笑意更浓了。

“禾晔。”

禾晔听到他直接喊自己的名字,微微拧眉。

牧夕璟却没在意,继续说道:“其实刚刚这些类似的话,我之前听过,不止一遍。”

禾晔:“……”

牧夕璟望着他,勾唇道:“但你不喜欢,我不便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