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应该是二三十年代的土胚房子,连窗户都是那种带花纹的绿玻璃,透光性极差,就算是大白天也显得屋子异常昏暗。
上了年纪的老人身上阴气重,经常居住的房间里全是死气,一般人进去后都会感到不适,所以老太太家平时应该没什么人过来。
她房间里摆设简陋,家具几乎称得上百年老物件,可能是老人行动不便,房间里不经常收拾,显得非常脏乱。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正对门的墙壁上都会挂几张画像海报,时间长了,画像已经褪色。
挨着墙壁是一张高台长桌,上面供奉着一尊观世音菩萨,供盘里是三个已经发霉的馒头,还有三个干瘪的苹果,中间是一尊小香炉。 神像两边是老太太随手放的各种物品,看起来杂乱无章,毫无卫生可言。
屋子里潮湿的腐烂霉味、老人身上长时间不清洁的油脂味,以及中午饭菜的味道交混在一起。
这股难闻的味道让禾晔进入房间的脚步一滞,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挪回屋门口。
谭梁山进入院子后,礼貌地去搀扶老太太,毫无防备地与他一起进入屋子,结果一吸气闻到这股味道,瞬间变了脸色。
“yue——”
他发出一声干呕。
老太太听不到声音,继续专注着地往里间挪步子。
谭梁山实在受不了这味道,忍着鼻息间的气味大声道:“老太太,我在门口等你!”
说完,也不顾老太太听没听见,转身疾步跑出屋子。
“yue——”
他走出屋子,扶着墙壁再次干呕,虽然没吐出什么东西,但也逼出了几滴生理眼泪。
“我的妈呀,她这屋子太味了。”
禾晔站在门口,微微扬唇,眉眼间噙着浅淡笑意看他。
谭梁山用手安抚着胸口,长出口气:“天哪,我午饭差点给吐出来,刚才搀扶她时,就闻到她身上难闻的味道,我只当是老人味,没想到她房间味道更重。”
“我估计她屋子里有老鼠虫子之类的东西,死在床下或者柜子下面,没清理腐化了。”
“她的儿女也真是狠心,竟然就这么丢下一个耄耋老人独自生活。”
听着谭梁山的这些吐槽,禾晔丝毫不意外:“凡事都有因果。”
刚刚谭梁山与老太太交谈时,他一直在打量对方面相,这老太太能落到现在的下场,与这村子的风土文化,封建思想脱不开关系。
片刻后,老太太拿着一个脏兮兮的老年机出来,大声解释道:“这是儿子给我买的手机,但我不怎么会用。”
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他给我打电话,我也听不见,但是这上面有他的电话,平时村里有什么事儿,他们都是用这个手机给我儿子打电话,他来帮我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