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回容城, 直接上班去了。
工作室这三个字在很多人眼里其实满不正经的,特别是跟明星沾边的,虽然常盼回来这么多年没怎么见过她前任爹,但也能在偶尔碰见的常夏嘴里听到一点。常金文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不是特清楚, 她也不想清楚。
世界上光人就那么多, 更别说性格, 有些人一张面具挂在脸上,久了摘不下了, 连皮带肉的,太疼,索性把有些秘密深埋于心,图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圆满。
一天上到晚的班其实对常盼来说比较松散,偶尔配合哪哪认识的校友拍个照片,挂在对方的个人主页上,给别人博一星半点彩头也就得了,还有摄影展,偶尔也得看看的, 真正在工作室里给小明星拍拍照的时间反而不多, 大多数都是图像处理, 那些连毛孔都要精修的脸蛋看久了也觉得没意思,上上网看自己主页下一群求亲亲的常盼也特别的烦躁。
她到现在都很奇怪自己莫名其妙的靠脸吃饭, 虽然不是全靠这张脸, 但起码她那点摄影集卖出去也有一半靠这个,更别说成天在注也下留言求自拍的了。
工作室的老板姓周,作为学姐和老板, 她倒是对常盼这样的轨迹非常看好,时不时给拍点常盼的照片放在工作室的主页里, 美名其曰“工作室的日常”,同一个组里还有一对同样小有名气的男女,也一起入境,一群吃瓜群众看的津津有味,反倒拉了不少私活。
好在走在路上没人认得出来。
常盼最庆幸的就是这个,她不反感别人的注视,但却讨厌那种围观状态下的略带玩味。
像是几年前的经历,走在脏乱的筒子楼楼道里,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虽然无所畏惧,却厌恶那些目光里的凑热闹,像是一种非常随意的比较,谁过的不好,衬的自己活的没那么难看,也就释怀了。
下班后她背着包就打算走,今天跟同组那对狗粮拍了一点小杂志的封面,成品也就一两张图,但过程无法言说,她甚至有种眼睛被闪瞎的痛感,结果在下电梯的时候骤然想起今天她上班是打车来的,最后不得不开手机打个顺风车了。
一起下楼的周学姐倒是直接开口了:“我送你回去,家里那俩孩子哭着闹着要吃枣糕,我记得你住的那片儿有个枣糕王,我去买点,省的一回家就被骗子骗子喊的。”
常盼:“不用不用。”
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客气什么,”周老板兼学姐三十六七,打扮的非常时尚,常年一副不婚女强人的打扮,可惜人家虽然一副异性勿扰的样子,但婚都结了十几年了,从早恋走向坟墓显然想的无比周到,孩子倒是不大,双胞胎,叽叽喳喳的。
“知道你打车,有免费车还不坐,矫情。”
“矫情”的常小姐最后灰溜溜的上了老板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