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俩星期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日子, 还得跟网上?的粉丝周旋周旋,昧着良心发几张她自己那熬成黄脸婆的自拍,然后借机宣传一下再版的摄影集。常盼倒是不知?道?自己知?名度又高了点?,她推了很?多约拍,并不打算继续把?卖脸的日子过下去了,青春饭听起来就是满腹心酸,对她来说?不如去琢磨琢磨别的来的有趣。
在这样忙碌的日子里她还见缝插针的联系了一下许久没?见面的杨迎雪,杨总好像正式跟家里的千万资产撇清了,自己开始创业,从基层做起,东奔西跑,原来女人味就不是很?浓,现在好了,晒黑好几度,头发又剪短了,更像个男人了,不过好在她屁股比较翘,如果稍微捯饬捯饬,还算有点?野性,可惜这人偏偏就不,还走起了简朴风,以前资产阶级的劣根性在创业后消失的一干二净,以至于常盼坐在大排档的时候还有点?无话可说?。
“怎么啦!干嘛这么看我!”杨总撑着脑袋,一脸的“我很?困”,“你?不是说?有事得当面讲吗?唉我等会还得开会呢,随便吃点?得了啊。”
她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多,溜的不行。
“你?不是有认识的同学在警局上?班的吗,帮个忙吧?”
杨迎雪这方面一向很?爽快,她因为还有事,随便吃了点?就走了,临走时还拍了拍常盼的肩,“别急啊,有消息了再告诉你?,哎过段时间等我没?这么忙了再出来玩!”
她笑?的时候依旧一口大白?牙,也不知?道?这大半年发生了什?么,常盼只能从她们都认识的人口中听到一星半点?。
她们家那复杂的状况,不是当事人也不会清楚的。
常盼每星期都往滇城跑,住个两?晚再回来,方游这段“被休养”的日子倒是很?闲适,衬的常盼非常的憔悴,几乎抱着方游就睡着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都是大中午了,她一脸菜色,觉得相处的时间又被睡掉了大半天,一脸烦躁的起床,就看到方游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脏灰坐在冰箱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铲屎的”在筹备午饭,胡须一颤一颤的,显然是监工的非常满意。
谈恋爱是一回事,过日子又是一回事。
可她俩现在怎么都不像是同一回事。
手头的活都弄完了,她厚着脸皮又跟周学姐提出了采风的计划,常盼把?自己经?历的那点?破事挑拣了一些丢给了老板,美名其曰要纪念一下她这一波三折的人生,也许是她平淡无奇的叙述加上?过于惨淡的经?历的反差让人觉得有点?惨,周学姐思考了一会,还是同意了,但她提出的要求还是一大堆的,还有一些需要参赛的规格,大概是工作室摄影组最近太缺少奖项,想让常盼试一试。
常盼嗯的飞快,她那点?不想卖脸的想法她老板倒是清清楚楚,也没?再多要求,顺其自然了,毕竟也赚了不少钱,卖脸的人想歇一歇,也没?什?么大碍。
很?多工作都需要参与者?的灵气,可灵气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有时候它只存在一个阶段,有时候它跟你?擦肩而过,你?只能暗自喟叹。人生际遇注定了人与人之间的不公平,常盼的天资其实高出别人一大截,这也是她为什?么能跟一大群比较有名气的摄影师一块出去的原因,在用脸炒作之后的大卖也无可厚非。她想要沉淀,那就给她沉淀的机会,蒙尘的珠玉还是珠玉,可光亮的石头终究还是石头,珠玉的随便露出的一小部分,就足够让人惊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