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稍早他们光是从车里进到大楼,就花了二十几分钟,她实在无法想家明天早上要如何守越楼下那些记者群,他们甚至彻夜守在车里,教她想要落跑都不可能。
从她一回到家中,她家那支电话就响个不停,除了记者之外,还有神通广大不知从哪弄来她电话号码的偏激歌迷们,放话诅咒她不得好死、骂她是贱女人,让她意外的是,竟然还有完全不认识的人鼓励她要坚强,还有一些是那种只见过一两次面已八百年没联络的家伙,因为想知道内情,幸灾乐祸打来采口风的。
当接到第二十通电话之后,她终于受不了的拔掉电话线,关掉手机电源。
电视上一如她所想家的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重报一次这条八卦新闻,到了晚上十点的整点新闻,她的生缩影几乎能在那短短几分钟的报导内看到,从她的父母、读的学校、这几年工作历程,她甚至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孔在电视上接受访问,说是她乡下老家从小看她长大的邻居,然后他觉得她个性如何如何、做人怎样怎样
天晓得,她压根没见过那个人!
当然,那不表示那些记者每个都没找对人,事实上,他们只差没把她的祖宗八代全从坟里挖起来访问了。
她笑着笑着,突然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忍受这些,偏局她无法否认两个人几乎和同居没两样的事实,更别提她和他昨天才上过床。
如果他爱她也就算了,至少那些人指控的会比较接近事实。
可事实却是,她爱他,他不爱她,她以为他当她是朋友,结果他说不是,那他当她是什么!
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呢?
“别哭了。”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句。
葳葳吓得差点心脏无力,一抬首才发现是邢磊。
他在她身边蹲下,笨拙的拿着面纸替她拭泪。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疲倦得没有精神遮掩自已的狼狈,哽咽的问。
“十二点的时候,张哥打电话诅已经让人去你老家协助处理媒体记者了。你在睡,所以我没叫醒你。”他简单带过,没说他因为看她睡得很不安稳,担心她晚上醒来情绪失控,才没回去。
“你有没有问他,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吸吸鼻子,声音沙哑。
他喉咙紧缩,心跳飞快,好半晌才照着之前准备好的说辞道:“说是昨天晚上我们在停车场被狗仔队拍了照,今天上了头条,我们去吃喜酒时,被去采访赵子龙结婚消息的记者认出来,其他的,都是那些八卦记者加油添醋胡乱猜测瞎扯的。”
“也没有多瞎扯。”她讽笑两声,自嘲道:“至少他们说的有一半是事实,除了我们没有结婚,也没小孩之外,其他都说得八九不离十了。”
她脸上的表情教他心痛不已,差一点他就想取消这整个计画,开口提议明天开记者会澄清一切,不过一想到她可能嫁给别人,他动摇的决心又重新稳固。
“我们可以结婚。”他突然开口。
葳葳愣了一下,心痛的苦笑道:“结婚?为了这个八卦吗?然后呢?等事情平息了再离婚吗?何必?”
“用不着。”他表情古怪。
“什么用不着?”她又呆了一下,抬头看他,但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
“我说”发觉自己声音腔调有些怪异,邢磊清了清喉咙道:“我们用不着离婚。”
“为什么?”她傻住了,直觉反问。
为什么?这个
“因为”他知道他应该趁这时候告诉她,可是他嘴张了张,那三个字却只在喉咙里打转。
“因为什么?我没听清楚。”她皱眉。
“因为我”他终于将那些字眼挤出声音,不过听来却如咕哝一般。 “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说大声点啊!”她还是没听清楚,不过心跳却莫名加快。
懊死,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胆小!
邢磊窘迫的红了脸,庆幸天色黑得让她瞧不清他的脸,他重新鼓起了勇气,沙哑的道:“因为我爱你。”
说完,虽然明知她看不清,他还是不自在的撇开脸。
屋里一片沉寂。
月儿从云中露出了脸。
他只觉得尴尬万分,没想到却听见她开口冒了一句
“这种时候还开这种玩笑,你不觉得太过分了一点?”
开玩笑?
邢磊呆了一下,迅速转过头来。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他皱起眉头,无法置信的瞪着她。
“不然咧?”葳葳吸吸鼻子,生气地瞪回去。
他看着她,半天无言以对,下一秒,他捧着她的脸,用力的给她吻下去,直到两个人都快缺氧了,他才放开她,火大的道:“你觉得呢?”
她瞪大了眼,俏脸泛红的轻端着,在月光下终于看清了他的表情,当然也没错过他那双讳莫如深,带着激昂情感的黑瞳。
这一次,她终于认出那其中的“什么”是什么了,因为她曾经见过,在她每次想到他的时候,镜子里她的双眼中有着同样的东西。
她倒抽日气,无法置信的贬了眨眼,他还是在。
虽然知道有些白痴,但她还是捏了自己一下。
噢,天啊,会痛!
而且他依然还在,脸上的神情除了激情之外,还带着恼火和尴尬。
“你”葳葳张了张嘴,试探性的开口:“你是认真的?”
“废话。”他瞪着她,既想亲她又想用力摇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