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也收回了小刀:「你--没事?」
「嗯。」该隐望了一眼周围:「其他的打算离开了。」
布莱克愣了一下。
「走吧。」他转头,往来的原路走了回去。
「为什么说他们打算离开了?」布莱克一边追上他一边问。
该隐没有回答。
这回,布莱克主动停下脚步:「该隐。」
他隐约察觉到,该隐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该隐不想回答时,都会对他的问题保持沉默,但那仅限于布莱克问的问题与合作这件事没有任何关係,而相关于任务的事,从合作第二天他对该隐表明过『合作就是要一起行动』开始,该隐就不曾沉默以对。
现在他却沉默了。
布莱克知道他有与血族起衝突,也确定是与这件事相关的血族,但他问了,该隐却什么都不解释。
该隐却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停下步伐,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呼唤似的继续向前走着。
布莱克鼓起勇气,大步向前,然后拉住该隐的手。
该隐这才停下,然后偏过头,冷淡地开口:「我杀死了他们带头的血族,是一个四代。」
「那、这件事情解决了?」布莱克惊讶。
如果说带头的血族已经--
「我不知道。」
该隐的回答却硬生生地让布莱克陷入了更深的困惑。
他轻轻抽回了被布莱克抓住的手:「我什么都没问。」
果然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吗。
虽然该隐回避过一次他的问题了,但布莱克还是选择相信,该隐没有解释发生了什么事,表示那件事其实与任务无关,而是他的私事。
布莱克迟疑了一下:「不能跟我说吗?」
「……我会再待一阵子,直到确定真的没有问题。」该隐没有回答他,只是平静的说着。
「……嗯。」布莱克也没有追问了。
但就在两人正走到布莱克所熟悉的路上--从教会往公寓的路上,该隐却又再次停下了脚步:「不对劲。」
「怎么了?」布莱克问。
「六个,但方向都不同。」该隐平静的环视了一眼周围:「他们刻意拉开了距离。」
他原先以为那四个血族散开,是因为那个四代被他解决了,所以放弃袭击他们打算离开,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该隐背对着河堤:「站到我后面。」
布莱克照做。
「该隐,」嘲讽的嬉笑声传来:「右手还能动吗?」
布莱克一愣。
刚才,该隐扣住他的手腕挡下小刀,是用哪隻手?
该隐的神情却没变,语气也依旧平淡:「果然是瑟泰特的蠢蛋。」
啊、所以才会直呼该隐的名字啊。
「该隐,你的手--」
这是该隐不想说的事吗?
「不影响。」该隐打断他的担心。
「那倒未必,特别是在你还要顾及一个人类的状况下。」声音似乎靠近了。
然后布莱克感觉有气息吹在自己左脸颊上:「对吧?」
他吓了一跳,但该隐的速度比他的反射性的退后还快,左手猛然就掐住了那名血族的脖子,提了起来。
距离近了,布莱克才看见,那名血族的外表年纪非常年轻,看起来只是个青少年而已,他无力的乱蹬双腿,双手也抓着该隐的左手。
虽然知道血族的年龄用外表判断并不准确,但布莱克却不可遏止的感到不妥与担心。
「明知道我右手不能动,还选了左边来?」该隐笑了:「血族没有这样的笨蛋。」
他的手猛然一用力,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响起,同时鲜血喷溅。
该隐扔开了已经瘫软的尸体。
布莱克因为稍微拉开了距离,并没有被鲜血溅到,但是这么血腥的场景,真实地在眼前发生,他还是忍不住发抖,隐隐约约感觉到胃在翻腾。
这时,另外两个血族也从不同方向扑了上来,该隐什么都没说,只是侧身闪过,然后顺便伸脚一勾,绊倒了其中一名。
布莱克自动退开两步,不让自己干扰到该隐。
但一隻手臂却突然从他身后卡住了他的脖子:「抓到修士了。」
血族的力道很大,让布莱克几乎无法呼吸,但他却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该隐的名字,他不能害该隐分心。
「以你自己的安危为优先。」该隐冷淡的声音划过耳际。
本来禁錮着布莱克的力道一松,他忍不住咳着,大口的喘气,然后惊讶的看到该隐扯出身后那人的心脏,捏碎。
看不下去的他转头,却见到先动手的两名血族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好快。
该隐双手沾满鲜血,脸颊和西装上也都是血跡,但他的神情却是不变的平淡。
这时,布莱克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该隐你的右手--」
为什么明明不能动,却还是满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