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举起手:「所以这个你不知情?」
米迦勒反问:「那个诅咒怎么了?」
「这不是血族能够掌握的东西。」该隐沉着语气回答:「--从地狱传来的。」
米迦勒的脸色稍微有了点改变,语气也难得地有些冷淡:「喔?」
「不过我不认为是他做的。」该隐补上。
米迦勒没有回应他的话:「需要什么直说吧。」
该隐嗯了一声:「这段时间内这个区域,所有恶魔出现过的波动。」
米迦勒陷入沉默,也没有表示好或不好。
该隐也没开口再问,只是移开视线,望着远方。
过了许久,才听见米迦勒开口,却不是回答他的要求:「昨天还好吗?你跟你家小朋友。」
「够他受了。」该隐回应。
「你呢?」
该隐撇了下唇角:「如果跟加百列的治疗相比,堪称轻松完美。」
米迦勒终于像平常般地笑了:「加百列会难过的。」
「不会,她会再记我一笔,然后等机会加倍奉还。」该隐毫不留情地反驳。
「这句话再记一笔。」加百列的声音传来,她一边推了推眼镜,一边带着布莱克走了回来。
该隐难看的脸色找不到任何一分平常的平淡冷漠。
「在说什么?」布莱克变成了唯一一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人。
没打算给他知道的该隐率先回答:「没什么。」
「还没谈完?」加百列看了一眼该隐,然后看了一眼米迦勒。
米迦勒和该隐对望了一眼。
然后后者先轻轻一叹,摆了摆手:「反正你本来也不打算出手,就算惊动他我也不会供出你的,你就在旁边看着吧。」
「东西我会放你桌上。」米迦勒没有点头,没有摇头,只是回应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他对着布莱克微微一笑:「辛苦你了。」
「不、不会。」布莱克连忙回答。
「加百列,我们回去吧。」
该隐转过身背对两人:「慢走不送。」
「该隐,我没有米迦勒那么排斥,需要的话可以叫我。」加百列却突然对着那个冷淡的身影开口。
该隐偏头笑了:「这可能做不到,想着你要超过一秒都非常困难。」
「那就练习在一秒内唸完我的名字吧。」加百列语气不变的把话挡了回去,然后跟着米迦勒离开了。
布莱克并没有沉浸在见到米迦勒和加百列、而且还单独与加百列说上了话的喜悦中太久,毕竟他抱着了很在意的困惑:「该隐。」
该隐偏头。
「为什么是神职人员?」布莱克的问题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在他意识到自己应该近一步说明自己问话的意思时,该隐却撇开了视线。
--该隐知道他问的什么。
布莱克忍不住双手紧握。
果然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所以才会选择神职人员吗?而且,该隐知情。
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布莱克正打算再次开口,该隐却先问了:「你今天打算待在教会吗?」
「没有。」布莱克摇摇头,解释:「穿修士袍只是因为,我想说要去跟主教们报告昨天的状况,正式点比较好。」
该隐转身:「那么先回去,我再告诉你。」
「喔、嗯。」布莱克跟上。
布莱克与马丁和神父打了声招呼之后,与该隐一同离开了教会。
两人走在回程路上,该隐少见的先开了口:「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其他想问的?」
「--昨天,后来出现的那两个血族说的话,你有听到吗?」布莱克点点头。
「嗯。」该隐肯定。
布莱克回答:「『为什么会找上我』。」
「嗯。」
该隐的回应简短的让布莱克无法确认,这是同意等等会一併告诉他原因,还是只是表示他有听到。
布莱克想了一下,决定不追问这点,而是把疑问一次全部告诉该隐:「还有一件事。」
该隐偏头。
「你刚才跟米迦勒大人说的,『就算惊动他』的他,指的是谁?」布莱克问。
毕竟该隐前一句话,是不会供出米迦勒。
布莱克实在不认为有谁被惊动后,会需要该隐处理,而实际上是能够与米迦勒相提并论--
与米迦勒相提并论?
一个布莱克不愿意意识到的名字浮上心头。
那是所有神职人员都不希望提到的名字。
「路西法。」该隐平淡的回答:「或者该用你们对他的称呼,恶魔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