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米迦勒大人告诉过你,『如果做的事情是善的,那就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对吧?
最近忙着教廷里的事,有的时候还是会想到你说这些,血族又被怀疑了,但是我认为不是,我想,还是有部分的教廷人员跟我一样的,希望我能顺利解决这件事情。
不知道你打算在东方待多久呢?
你到底记不记得说过的要回来看看?我可不能等上两百年啊。
该隐,重新醒来之后,现在的你过得快乐吗?』
该隐将信收回怀中,静静的站着,看着墓。
如果那个时候他在,大概会在布莱克死透之前对他完成初拥吧。
但该隐一边想着,一边却笑了,低喃了一句:「可是教廷是你的选择,大概不会愿意我这么做。」
或者该说,如果那个时候他在,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布莱克身上。
该隐沉默了许久,才舒了口气,闭上眼:「米迦勒。」
没一会,振翅声从身后传来。
「嘿、真难得你主动呼唤我呢。」米迦勒打招呼。
该隐转身:「他还在你们那边?」
「是啊。」米迦勒微笑:「你要上去见见他吗?」
「我发誓过绝对不会回到那。」该隐淡淡的说着。
米迦勒却依然笑着:「但是打破誓言也不是那么难的一件事,对吧?」
该隐沉默。
在米迦勒的带领下,该隐和他双双落在一座绿意盎然的庭院中,白色的小石子铺成一条路,直直连到一幢白色宫殿的门口。
该隐看见一个身影蹲在庭院一角的花丛旁边。
「布莱克。」
「该隐?」布莱克听到呼唤,又惊又喜的起身转头,果然那记忆中的人,出现在了眼前:「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说不踏入天堂吗?」
该隐沉默了一下:「你不提起这件事,相逢会更感人些。」
「啊、难道你死了?」布莱克理解的方向错误。
该隐决定不理会他的问题:「你在做什么?」
布莱克举起了手中的笔和本子:「观察记录。」
该隐转头看向米迦勒:「我记得天堂的花不会凋谢?」
「嗯,所以才会有天使定期来修剪。」米迦勒笑咪咪地回答。
布莱克尷尬的看着该隐。
「这还真是稀客。」这时,冷淡的女性声音从宫殿的方向传来。
该隐的脸色一黑。
布莱克已经鞠躬行礼了:「加百列大人!」
加百列缓步走到了该隐后面:「没想到还会在天堂看到你,该隐。」
「不需要这么说,我并没有期待再见到你,加百列。」该隐转头,生硬的开口。
一旁的米迦勒笑吟吟的上前勾过加百列:「好了好了,该隐是担心他家小朋友呢,加百列来吧,我们不要打扰他们了。」
拗不过米迦勒,加百列无奈的被他半拖半拉带开。
「该隐进来坐坐吧?」布莱克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开口。
该隐叹了口气:「嗯。」
宫殿里一如外边一般,都是纯白的色调,乾净的让该隐觉得有些刺眼。
布莱克带着他走到一间房内,靠窗的位置摆着玉石雕砌的桌椅,落地窗外是百花盛开的美景。
两人一左一右入座。
布莱克双手撑着脸颊:「该隐,东方好玩吗?」
「你怎么第一句话还是问这个?」该隐望着窗外反问。
「嗯?」布莱克在发愣过后,猛然意识到该隐的意思:「啊、啊啊啊!那封信居然变成我的遗书了?我担心的真的成真了啊啊啊啊!这太羞耻了!我的遗书竟然是写给一个血--」
该隐瞥了他一眼。
「我道歉,我真的没有贬低血族的意思,我口误,我觉得很荣幸。」布莱克立刻改口。
该隐也没有继续这话题:「现在呢?你改变你的想法了吗?」
「嗯?」布莱克不解。
「人们虽然有善的一面,但是恶的那一面同样如影随形,只要一个闪神就会遭殃,你发生的这件事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不论过了多久,这种事情都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没有尽头,无限循环,不会有所改变。」该隐的手指轻轻敲着玉石桌面。
「或许吧、可是我并不后悔啊?」布莱克看着他:「不管几世,我都会选择自己认为是好的、该坚持的,我认为--你会记得米迦勒大人说过的那番话,不也是对这认同吗?」
该隐没有回答。
「该隐。」布莱克刻意喊了他的名字,让他回过头看着自己:「并不会什么都一样、什么都无法改变的,如果相信能够改变,一个人两个人,慢慢来也无所谓,只要当所有人都愿意这么相信后,就会有所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