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觉得这一切好像是一场虚妄的梦,过去是梦,还是当下是梦呢,我好都有些迷糊了。
好想甩他几个巴掌,往死里揍,揪住他的衣领,睥睨压住他的呼吸,冷声责问他那些被我深藏在心房中的许多许多个问题。
为什么要像个懦夫一样逃走,为什么什么都不曾留下,为什么连一句简单的对不起都要搁浅,你是不是同其他alpha一样轻蔑beta,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只是忍着心底的鄙夷把我当作消遣福利院枯燥时间的玩具。
我胸腔刹那间填满了愤懑,夹缝间还有几分酸涩复杂的情绪溢出,纠缠在一起,打乱了我的呼吸。
我好像也变得愚笨急躁起来,乱了心思,好像对待蒋熠的情感自这一刻起变得复杂起来了,我好像不想口中说的那般不在意他,我无比悲哀地还是把他当作了自己的朋友,我幼时唯一的朋友。
我依旧恨他,恨他的虚伪背叛,恨他轻易任由欲望放肆,恨他的不辞而别,更恨自己犯蠢,居然真的把这种披着羊皮的狼当作朋友了。
这份恨意将永远滞留在我的身躯里,直到我灵魂瞟向那深空中,那份恨意才会如云般消散。
我握紧拳头,拼命控制住脸上的表情,压下心底那股喷涌而出的怫郁。
空旷的会议室因为他们的涌入变得狭小,我怎么觉得这个房间越来越小了,有限的空气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不断压缩。
那股咸湿恶心的信息素在慢慢逼近,逐渐形成一个无形的牢笼把我笼罩住,刺激着我胃里的酸水,反胃好难受,好想吐出来。
在快要窒息的下一秒,我不动声色吞下沉珏给我的药丸,柔和的西红柿酸甜味在舌尖扩散,鼻腔内的瞬间疏通许多,那股信息素完全被阻挡在外。
他特意叮嘱我每天随身带着,要是觉得alpha信息素恶心的话就吃一颗,当时看着这些像糖豆的药丸,我半信半疑,没想到药效这么神奇。
蒋熠向我走来,我们的视线相汇聚在一个焦点,他居高临下,笑着向我伸出手:“沉同学你好,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得体完美的笑颜,显而易见的疏离,好像未曾见过我,我却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