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我还在日本,可能再过几天才回去。”她顿了一顿。“将近一年没联络,你过得还好吗?”

堂妹沉默片刻。

“还好。”声音却透出清清楚楚的无奈。

“伯父和伯母还是不谅解?”她温柔的问。

就在她以为电话断线时,堂妹不稳的低音才又传过来。“贞姊,我已经很久没有进过家门了。”

“什么!”黄少贞诧异的低叫出来,她没料到大伯的性情会如此激烈。

“孩子生下来之后,他们要求我把小孩送给别人领养,就当整件意外从来没有发生过,可是我不肯”堂妹深深吸了一口气。

心有戚戚焉的痛楚弥漫在线路两端。

要求一个母亲放弃她的孩子,是多么残酷的弄罚呵!

“我能了解。”黄少贞低低开口。“那你现在一个人住在员工宿舍?”

幸好堂妹工作的公司提供了住宿地点,她不至于落得居无定所。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当初给你这个电话号码时,我已把原先的工作辞了,目前在朋友经营的花坊帮忙。”

“为什么?”她受到第二个冲击。

“贞姊,原本的同事都知道我没有结婚,现在平空多出一个小孩,你你教我怎么回去?”堂妹淡而无奈的解说。 “嗯。”黄少贞点点头。世俗的眼光,她们都承负不起。“那你现在搬到什么地方?把地址给我,我回去之后过去看你。”

堂妹将住址念给她抄下。

“我现在过得还不错,虽然薪水普通,但是朋友让我把小孩带在身边,所以省下一笔保姆费。”她的声音变得轻快许多。“再隔几年,等我花坊的门路摸熟了,又累积足够的资金,我打算飞到外地开一间自己的花店。”

“外地?”黄少贞吃了第三惊。“那伯父、伯母”

问题不必说完,她便明了自己的痴愚。性格保守的伯父母,想来是彻底与蒙羞门楣的女儿断绝来往,又怎会在乎堂妹与孩子的落脚处。

“这样也好。”她含蓄的停顿住问号。

两方的沉默再度占据了国际通讯。

“小妹”黄少贞语带迟疑。

“贞姊,你想说什么?”堂听出她语气中的艰困。

“我”她不知该如何措辞,才不算唐突。“好吧,我直接问了,小妹,你后来和千草耕治取得联络了吗?”

提到千草耕治的姓名,堂妹的态度顿时冷淡下来。

“没有,我也不想再找他。贞姊,就当是我求你,请你也别再提起了好不好?”

“可是”

“贞姊!”堂妹加重语气。“我一个人可以带养这个小孩,小孩有没有父亲不重要。我求求你们大家别再提起这个人了!让我们两人平平静静过日子好不好?”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掀开你的伤心处。”深挚的歉然盈满她眼眸。“但是,请你让我提最后一个问题好吗?这个疑问或许会冒犯到你,对我却非常非常非常重要。”

沉重的呼息透过话筒传来,声声揪痛她的心。

“好吧。”回应含着浓浓鼻音。

“小妹,孩子的父亲究竟是不是千草耕治?”她轻轻吐出心头的惑问。

漫长的沉默几乎像永恒一般。堂妹在彼端努力深呼吸,似想平抚紊乱的气息,听入耳意显得无比凄然。

“不是。”彼端传来木然的回答。“孩子的父亲不是千草耕治。”

黄少贞痛楚的闭上眼睛。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骗我?”这一场风波衍生出多大的代价呵!全由她一人独自扛担了。

“是我鬼迷心窍,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堂妹仿佛全身乏了力。“好了,就这样!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以后我们别再和姓千草的人有任何牵扯,好吗?我得出门了,等你回来再吃个饭吧!再见。”

“等一下”黄少贞连忙喊。

讯息已经中断。

她缓缓挂下话筒。虽然得到了一直追寻的答案,可是,为什么她挥不去心头怪异的感受?总觉得堂妹说的并非实话,只是为了中止所有人的追问而已。

是她多心了吗?

“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低沉的嗓音突然切入她的思绪里。

石藤靖和倚着门框,身上仍然穿着早上出门的西装、长裤,可见刚下班回来。

“窃听别人对话是一件极度失礼的行为。”她走向橱柜,郁闷的拿出被褥准备铺睡床。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好整以暇的站在门边欣赏。

壁灯光线让她纤薄的睡衣如同透明一般,将底下的完美曲线全曝露。她的身材恢复得超乎寻常的快,除了臀部变得更圆润、酥胸变得更丰满之外,腰线几乎已缩回原先的尺码。

这女人还没发现自己已经青光外泄,一个劲儿拍被、弹枕,丰满的胸脯随着每个动作微颤一阵犀利尖锐的想望刺穿他的意识。

“我记得某人曾经说过,不要再去理会与我们不相干的问题。”她冷着一张脸说。“请回,我要睡了。”

等了半天,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黄少贞微感讶异的回头,却迎上一双深沉无底的黑眸。

眸中的意绪,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低头打量自己,马上明白让她情欲勃发的原由。

“色狼!”她又羞又恼的丢过去一只枕头。

“这是邀请我加入你吗?”胖枕头迅速回到她的床上连同他的人。

“啊”一切抗议来不及吐出口,便被他覆上来的唇吸收。

如铁的健躯将她压陷进床褥里,睡服以光速离开她的娇躯。不多时,丝丝冷空气锓袭了她光裸的前半身,旋即又被贴抵上来的壮实胸膛加以温暖。

天,这男人烧起来的速度连火焰也及上不。

“不不行”她终于逮着空档大叫。“不可以!”

石藤靖和懊恼的撑起身体,眼中写满求欢被拒的不满。“为什么不可以?上次检查,医生明明说你已经可以了。”

她俏脸生晕,帘想起他上次竟然直接问医生能不能恢复行房。

“别想让澈儿的事件重演!”她恼火道。“我对一年到头怀孕的远景可不期待。”

他长叹一声,重重地跌回她的身上。

“真是!早知道便事先准备好。”明天第一件事便是上葯房添买防护用品。

红通通的热潮在她容颊焚烧得更炽艳。

“你只会想到这种事吗?”满脑子色情思想!

“我已经憋了几个月了,你又半裸的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还能期待我想到哪门子经世大业?”他一只手支起脑袋,振振有辞的反驳。

“别说得那么可怜。”黄少贞悴了他一句。“等我离开日本,你自然会找到新人过来递补。”

她半垂下眼睑,不让他看见真正情绪。

嘿嘿嘿,她终于准备好要谈了吗?石藤靖和暗笑在心底。

“说得也是。”他故意说道。“希望新人不会在乎做到一半,我得起床喂儿子奶才好。”

凶恶绝伦的拳头击中他的胸口。

“你要是敢在我儿子面前跟跟别的女人那样,看我怎么修理你!”她凶巴巴的低吼。“反正你离开之后眼不见为净,当然更管不着。”他今晚很不怕死。

黄少贞顿时语塞,只能以眼光屠杀他!

“随便你!我要睡了,回你自己房里去!”她干脆翻过身去,不理会他可恶的表情。

懊死的男人!好色的日本鬼子!希望他得爱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