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咱们虽是号称前去欧洲蜜月旅行一个月,但你其实是要回学校找资料,好去台湾教育学生,我已在日前让老爷子应允你五年的自由。这个婚姻对于你,并不算亏欠了”
锺迅好笑的几乎没举起双手投降。
“别用你商场上的手段来与我迂回!这位姑娘,有话就直说了吧!我锺迅作牛作马万死不辞,心中早已深深感念你施的恩比天高、比海深,可以吗?”
“当然可以。”方笙有模有样的行礼回应。走到他面前的沙发坐下才又道:“不出三个月,你大哥会被我踢出“华康”;据我猜测,老爷子并不会允许他一手栽培的人为其它企业所用。也就是说,在香港商界,没他立足之地了,是不?”
锺迅点头,但一向不担心。
“放心,我大哥能力强,走出香港反而更能打开自己的天地,待在“华康”涉足不到的地方,反而让他更无所顾忌。我知道,大哥无论如何也不会妨碍到“华康”的利益。”不过,像大哥那样的人,无论身在何处都不会被埋没掉。兄弟二十年的交情,岂会不明白,
“是,而且我认为他应该早已往他兴趣的事业去发展了。”她一直在思索这个可能性。尤其当她得到有关汤森.艾普克的资料过后,便笃定了不少。 “不可能,他并没有太多时间。我必须很羞愧的承认,他进入公司工作后,永远做着超体力能负荷的工作量,我父亲他那人实在是”
方笙伸手阻止他的滔滔忏悔。
“不必再为令尊的行为歌颂下去,那不是我在意的重点。这一个月的蜜月旅行,我希望你挪出五天陪我去中东。”
“呃?”他瞪眼。
“因为阿拉伯世界中女子单身前往并不方便。”
“谁管那方便不方便的问题,我想知道你的用意。”天晓得这妖女又在想些什么异想天开的事了。
“锺迅,我跟你赌,离开钟家的锺适,唯一会去的地方就是阿拉伯。”她双眼逸散出光彩,炫人的充满狂野气息,几乎要看得人失魂。
“我不相信,那种地方除了挖石油还能做什么?而且没有那边的国籍根本什么也做不到。而世上皆知,阿拉伯世界是永远不会让外国人入籍的,比你们台湾的身份证难拿不只数百倍。”
“是。台湾不轻易让外国人成为国民是因为台湾实在大小,已经是世界人口密度第二高土地,不能再容纳更多人了。而阿拉伯世界则是因福利太好,自闭成性,死不让外国人赚钱享福利。但进入阿拉伯世界的方法有很多种,例如我们成了夫妻,你也有权申请成为台湾人一般。”
锺迅倏然了悟。
“哦!原来你要去亲自了解一旦大哥去了阿拉伯,会受到什么款待是吗?你怕有女人等在那里!也怕大哥又为了生意而把婚姻当筹码?”
她白了他一眼。
“这或可称为我担心的事之一,但不是我的重点。不只是在中东,我想锺适那样的人,一辈子都会有美人来倾心,反正他单身。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做什么,与什么人共事,并且真切的知道他人会在那里。”那样一来,她才能在五年内放心侍在台港之间吧!思念或许会泛滥成灾,但终会安定于他的平安无事。那才是最最重要的呀!
“而且一旦他身边有不错的女人出现,你便可破坏一番。”锺迅又凑上一句。
“我没这么想。”她别开头。
“如果他真的动心了,怎么办?你等于在做白工。”即使已结了婚,他仍一如当初的反对她这么做。
“造福他人,何乐而不为?在这一次的赌注中,我认为我有六成的胜算,而我一向幸运,你可以放心。”
“我还能怎么说?反正木已成舟。”
“好了!”她坐正身子。“我要谈的是我们日后夫妻的相处模式。”
他戒慎的盯她!
“我不履行上床义务的!”
啧!鳖像他会被蹂躏似的!她简直想抡拳揍人!懊稀氨吗?他那种瘦体型那比得上锺适的有看头!
“只要别让他知道我们从未有亲密关系就行了,谁耐烦与一根竹竿在床上滚来滚去。”
这个身高体重都不够看的妖女居然在侮辱他!锺迅的眼睛当下瞪成铜铃的形状。
“嘿!你很过份哦!”“难道你想脱衣以证明自己不是竹竿?好呀!请脱。正好让我比较看看与你大哥的裸体有何不同。”
好男不与恶女斗!锺迅动心忍性。屁也不敢放一个。世风日下,会被强暴的不只是女人而已。他不想与这可怕的女人有所牵扯,更别说她算起来是他的大嫂。
“方笙,别玩了,请直说了吧。”
“好,言归正传。”她也收起玩笑之心“蜜月期间,我们拨五天去阿拉伯,没问题吧?”
“当然。”不然还能怎地?她根本是一言堂。
“蜜月之后,你马上去台湾任教,并且筹备小剧场,而我留在香港。你想,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可以给锺适去信服?” 他撑着倔强的死样子,咬牙怒道:“这些你该去问方笙!当初她愿意接受我的求婚,条件之一就是要放过你,也许我还该感谢有你的存在,否则我是娶不到她的,她根本还爱着你!为了你而嫁给我的!我这个窝囊丈夫当得还不够彻底吗?”
“是这样吗?”
锺适心中大大震荡不已,抓住他的肩质问。放他自由也是方笙嫁锺迅的理由之一?
她难道不知道这么做会使三个人全沦落到地狱去吗?
为了证明所言非虚,也怕大哥有更多时间思考,锺迅立即加强动作,卖力的演出一名吃醋的丈夫甩开大哥的手,叫道:“你可以去问她啊!反正我只是个白痴,被牺牲在你们两人的失败恋情中,但是她还爱你。如果你不走,我永远没机会取代你在她心中的位置!大哥!你不是一向为我着想、让我有求必应吗?那你怎么忍心让我痛苦?即使这不是方笙嫁我的条件之一,您以为我容得下自己的妻子与旧情人住在同一块土地吗?你为什么不走得远远的?如果你疼我,就不该折磨我!拔况你的事业在阿拉伯,您早该去那里的!不要再介入我们夫妻之中了!求求你!”
实在演不下去了!锺迅只能在吼完后躲入卧房内,以重重的甩门声音表示出愤怒悲伤。
也重重的震伤了锺适的心。
事情怎么会失控成这样?伤了他最重视的两个人?
锺适沉重的心一片混乱,什么也分析不了。即使那么多的疑点待探索,但沉沉的哀伤浸满他的知觉,他只能麻痹在自责的情绪中。
方笙当真以他的自由为条件而下嫁吗?
锺迅要他走是因为深爱方笙吗?
疑点牵系着真相呼之欲出,但他却无力深想。
方笙爱他?
方笙竟然还爱着他?
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