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旅行的最后几天,苏遇带季思桐去了南澳岛,广东省唯一的海岛县。
这次订房苏遇就只订了一间,靠近海滩的海景房。
可能是因为靠海,海风和海浪带来了湿气,南澳岛的天气比起潮州要凉爽许多,算得上是一个盛夏消暑的好去处。
z市不靠海,所以从小到大,季思桐看到海的次数屈指可数,刚踏进岛上,看到那片几乎与蔚蓝的天空连成一片的海面,浪潮一阵一阵翻涌而过,拍打着礁石,远处一片青山绿树,湛蓝中透着嫩绿,相得益彰,场面壮美到令人震撼。
一进酒店,季思桐就迫不及待想出去,却被苏遇一把拦住。
苏遇指着落地窗外,高挂的艳阳投射在沙滩上的光,将沙滩照得越发金黄灿烂,“现在才几点,外面太阳很大,待会中暑了怎么办?”
看到海滩的兴奋已经让她全然忘记这里的天气,季思桐瘪瘪嘴,重新坐回床上,透过落地窗看海上的风景。
苏遇见她没有再要出去的念头,便取了两人的行李箱收拾,季思桐在床上趴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苏遇这次只订一间房。
思绪突然飘回在潮州的第一个晚上,她趴在他背上说出那句话后,原本顿住的苏遇突然加快了速度把她背回客栈。
到了客栈门口苏遇还不让她下来,在老板娘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和她打过招呼,将人背上二楼。
回到房间,苏遇将人放下,没给她逃离的机会,他直接把人按在门上,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撑在门板上,用眼神描绘她的五官,良久,季思桐被他看得都快不好意思了,苏遇才按捺着激动,再次说:“刚刚的话,再说一次。”
季思桐好笑地点点他的胸膛,颇有些不满,“苏医生,这些话不是应该你们男人主动嘛,我都说两回了,还要我再说?”
抽出手轻抚上她的脸颊,苏遇的嘴角慢慢化开笑容,他低头凑至她颈边,在她耳畔沉声说道:“桐桐,我爱你,很爱。”
爱这个字,对不善言辞的苏遇来说,除了小时候对父母说过几次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他几乎从未对其他人说过。总以为这种甜腻到骨子里的语言自己是不擅长说的,却没想到,此时此刻,这三个字就那么自然地从嘴里溜出,不需要思考亦不需要酝酿。
忍不住心间翻涌上来的情绪,苏遇头一偏,吻上季思桐的唇,似乎需要力量来印证那三个字的分量,苏遇这一次吻的,比以往每次都要来得深重和热烈。
季思桐搭在他腰间的手逐渐收紧,拥着他的身体慢慢压向自己,靠在门上不知道吻了多久,两人逐渐向床边移去。
倒在柔软大床上的片刻,季思桐的脑子是一片混乱的,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只是本能地跟着苏遇的节奏,他吻她,她便慢慢回应。
苏遇的亲吻从嘴唇移至她颈间,接着是锁骨,然后是肩膀,最后是靠近胸口的皮肤。
没有意料之中的进一步亲密,苏遇及时停住,半趴在她身上喘息,沉重的呼吸声听得季思桐耳根子都是热的。
调整了一会,苏遇帮她把被自己扯开的衣服拉好,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她肩膀上暧昧的暗红,翻身从她身上下来,平躺了一会,将人一把拉过抱在怀里,出口的话不知道是对她说还是对自己说:“乖乖的。”
季思桐知道他为什么停下来,心里涌起一阵暖意,伸手紧紧揽住他的腰,他身上的温度烫得让她手一缩,刚想撤回就被苏遇按住。
“抱着,睡觉。”
他掌心的温度比他身上的还要高,季思桐微凉的手被他握着,渐渐回暖。
然后,就是相拥着,相安无事的一晚。
季思桐将头埋在枕头里,挡住脸上浮起的红色。
现在她一想到那个晚上,就想起苏遇落在她身上的吻和他炙热的体温,早前江艺还私下问她,和苏遇在一起半年多有没有比较亲密过,还绘声绘色给她描述了一番,听得季思桐脸发烫。
那时候她和苏遇只停留在拥抱和接吻阶段,听完江艺的描述,她怎么回的,好像是骂江艺满脑子龌龊思想。
江艺被她骂了也不恼,幽幽地提醒,“男人对你太过守礼,要么是不爱你,要么是不行,不爱你这个是不可能的,至于不行嘛,苏医生看起来也不像啊。”
她暧昧的笑看得季思桐气极,揣过旁边的枕头闷住她就是一顿暴打。
而从那晚来看,季思桐暗暗地想,苏医生哪里不行了,明明是克制得不行。 苏遇收拾完东西就看到床上的人把自己闷在枕头里,不知道在干嘛,坐过去拍拍她的背,不解地问:“干嘛呢,把自己闷在枕头里?”
听到他的声音,季思桐拉开枕头,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头发也乱糟糟地黏在脸上,“没干嘛。”
前一秒脑子里还想着乱七八糟的事,现在季思桐不敢怎么看他。
苏遇把人拉到自己跟前,伸手把她脸上的头发丝拨开,额头轻抵着她的,“怎么出来一趟变得傻乎乎的了,之前那个季老师不见了?”
“季老师放假了,假期不工作。”
蹩脚的理由,苏遇笑她,挪了个位置靠在床头,顺势把人拉过来抱在腿上,双手环过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膀上问:“想下海游泳吗?”
季思桐直点头,“可是我不会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