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快起来,您都一把年纪了,以后不必行礼。”
“不可,礼数还是要的。”
“这里没有外人,没什么好拘礼的。”
“是”
“老伯怎么称呼?”
“老朽姓杨,单名贵字。”
“那我以后就教您杨伯了。”
“不敢当。”
李雪颜翻了翻眼,又是一个被封建礼教毒害的,
“无妨,还是杨伯叫着亲切。”
“一切全凭东家做主。”
“那就好,杨伯,时辰不早了,您去休息吧。”
“是”
李雪颜进了房,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许久不曾问诊,没想到会那么累,连外衣都懒得脱,吹灭了蜡烛就睡下了,迷迷糊糊中,一阵稀稀疏疏的响声传来,李雪颜警觉起来,不会有老鼠吧?虽然没什么可怕的,却让人怪寒颤的。不一会,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男子,李雪颜的心跳差点漏了一拍,而后撇过头,
“三王爷真是阴魂不散呀。”
“那个……白天的事你还生气吗?”
“您是王爷,我一介平民哪敢跟您置气呀。”
“我知道,白天的事是我的错,我太鲁莽了,对不起。”
李雪颜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他是一位王爷,是皇帝的儿子,在这种皇权大于天的朝代,他会向自己道歉,实属不易,李雪颜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也是有虚荣心的,那最后一点脾气也被那就对不起消磨殆尽了,
“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
“……”
小小丫头,口气倒不小,不过元景炎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了,就怕她以后再也不搭理自己,看来自己想多了,她岂是那些寻常女孩可比的,自己不就是喜欢她的落落大方,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那样矫揉造作。
“王爷此时来访,定是有什么事?”
元景炎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赞赏,笑着说,
“杜峰想要见你。”
李雪颜丝毫没有震惊,就像早就料想到了一搬,
“李姑娘可会轻功?”
“会一些。”
“那好,我们走吧。”
“嗯” 李雪颜压制住倦意,运起轻功,跟随着元景炎,这厮的还是不是人,李雪颜已经到达极限了,连他的背影都看不到,元景炎回过头一看,吓,哪有这丫头的影子,元景炎只好回去找她,
“李姑娘的脚程有些慢呀。”
他这是来挑衅吗,
“自然是比不上王爷的。”
“李姑娘得罪了。”
元景炎一把横抱起李雪颜,脚下生风般消失在原地,李雪颜不敢睁开眼,耳旁是呼啸的风,他的速度真的不是自己所能比的,带着个人速度也丝毫没有减慢,
“杜峰此人脾气暴躁,最不喜等人,按你的速度到哪里,他说不定就甩手不干了。”
元景炎向李雪颜解释着,
“我不是故意轻薄,实乃形势所逼。”
“嗯”
他的怀抱很温暖,两人隔着单薄的布料,交换着彼此的体温,其实,夏末的夜晚也不是很冷,李雪颜心里想着,在李雪颜混混沌沌想睡觉的时候,元景炎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
李雪颜快速的从他怀里跳下来,元景炎心中向落空了一般,讪讪的收回双手,心里埋怨杜峰那怪脾气,李雪颜见门口站着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男子,想他定是杜峰无疑,便想他行礼,
“下女子李雪颜拜见杜师傅。”
“你就是画那些东西的姑娘?”
“如假包换”
“我可以免费为姑娘打造这些东西,不过……”
“杜师傅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小女子能办到的,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没那么严重,我只是想知道这些东西的名字和用途。”
“好。”
两人跟着杜峰进了屋子里,在桌边坐下,李雪颜接过自己画的图纸,一一解释起来,
“这第一张上画的东西名叫弯止血钳,在病人出血的情况下,服入止血药后,用弯止血钳夹住血管大动脉,主要用于内脏的止血,不让血流出。说白了原理就是和咱们用的钳子一样。”
两人似懂非懂的样子,李雪颜笑了笑,毕竟是现代医疗器械,你们懂就见鬼了,继续翻开下一张
“这叫直止血钳,用于受伤的地方的浅部止血和组织分离,呃,那个组织分离就是血肉模糊的意思。”
李雪颜发现自己真的要词穷了,和他们解释跟对牛弹琴有什么区别,翻开下一张,
“这叫阑尾钳,呃,就是割阑尾的时候用的,至于这阑尾,就是人肚子里面的肠子的一个尾巴。”
“这叫医用拉钩,就是手术中牵拉组织用。”
“这叫线剪,缝合伤口的时候用。”
“这叫组织剪,它锐利而精细,用来分离或解剖和剪开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