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身体不适,故由我们姐妹俩前来”
“李小姐乖巧懂事,温婉贤淑,李大人家教有方呀” “丞相夫人谬赞了”
“那位小姐是……”
“这是我的姐姐,各位夫人见谅,家姐怕生,所以……”
众人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小妾生的就是上不了台面,李夫人倒是大方,将如此难得的机会让小妾的女儿。李雪颜是因为元景炎中午所交代的话,所以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最好所有人都能忽略掉自己。李景烟看李雪颜不揭穿自己,心中笑意更盛。
“皇上驾到”
众人全都起身,在身旁的空地站好,然后下跪行礼
“臣(臣妇)(臣女)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平身”
“谢皇上”
“波斯来使到”
众人刚坐下便被刘公公的一句吆喝吸引了眼球,好事之人特地巡视了一圈,都没见到六公主的身影,看来今日有好戏看了。
“波斯来使史密斯拜见天朝皇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使者入座吧”
“谢皇上”
翻译使在史密斯先生身后站好,文宗帝与史密斯交换了眼神,一切都已经达成一致。
“今日召爱卿们进宫,一是为了共度元宵,二是二了联姻之事”
皇帝的话刚说完,下面便是一片哗然,都在讨论六公主为何没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六公主元景瑛身体不适,无法前往波斯联姻,但为了两国今后的交好,故朕决定效仿武德帝,在文武百官的千金之中选取一位最合适的女子,前往波斯联姻,凡中选者,封为和亲公主,其家父或者兄长官升三级,赐屋宅一座,良田千亩,黄金万两,”
皇帝的话使下面的众人如炸开了锅,几家欢喜几家愁,对于官阶小的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活,官升三级,那可是能奋斗二十年,对于李大学士或宰相这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来说倒是个麻烦,要是自家女儿被选上,那用什么来拉拢未来皇帝,屋宅一座,良田千亩,黄金万两他们还是不放在眼里的。比起以后更长远的利益,这些又算得上什么。众人又将目光投向波斯来使,只见他脸上毫无一丝惊讶,按理来说应当反对才是,便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说不定皇帝早有预谋,连波斯使者也被皇帝说服。
“皇后,你乃是一国之母,又眼光独到,朕觉得挑选一事交于你负责最为妥当”
“臣妾一定不负皇上所托”
皇后点头答应,李雪颜心中一颤,皇后对自己似乎‘很有兴趣’,要是真的被她盯上,自己就算再低调也逃不掉了。对于皇帝的用意,皇后心中明了,要是选中乐意的,自己便得了个顺水人情,要是选个不乐意的,这梁子算是结大了,乐意的也都是些卖女求荣的小官小吏,成不了大事。哪个朝廷重臣愿意女儿放着王孙公子不嫁,嫁到他国去,他的算盘打得真好。皇后仪态万千的站了起来,
“此事本宫也不强求,有意者可自行上台来,择最佳者”
皇后此话一出,下面的人都松了口气,不是强求的便好,给府千金寻找自己父亲的身影,得到眼神暗示之后,该默默无闻的默默无闻,该低调的低调,该上的此时不上更待何时。李雪颜抬起头寻找表姐赵雅涵的身影,找来找去发现她就在自己的不远处,李雪颜才想起自己的舅父乃是大将军,为正二品,比起李庭芝这从一品官阶也相差无几。赵雅涵也看见了正瞅着自己的李雪颜,微笑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李景烟顺着李雪颜的视线看去,原来是赵雅涵,傲慢的回过身,懒得招呼。顷刻间便有女子大胆的走上台,她抱着就算没选上能给众人留下一个印象也好,毕竟以自己父亲的官阶,还是第一次进宫参见宫宴。各府的夫人小姐见她脸生,便知道是四品以下官阶人家的小姐,轻蔑之意毫不收敛。
“臣女闺名慕青儿,家父是翰林院编修慕明善,臣女不才,愿献上琵琶曲,”
皇后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那女子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琵琶,调了调音色,李雪颜注视着台上,果然是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故弄玄虚”
李景烟低啐了一声,李雪颜犹如为听见一般,依然双目紧盯着台上,一阵如行云流水般的琵琶声传入耳中,说实话,李雪颜只是觉得好听,在现代忙着学习,哪有时间去关注乐器,犹记上一次听闻琵琶曲还是大学新生的时候,如今再听已是身在别处了,这具身体对于乐器也是一无所知,连台上那女子弹得是何曲目都不知道,也活的够失败的。李景烟明明知道李雪颜不懂乐器,却还是装模作样的问道,
“姐姐觉得她弹得《平沙落雁》如何”?
李雪颜感叹一声,原来叫《平沙落雁》呀, “自是比不上妹妹的”
李景烟一拳打在棉花上,本想当着同桌的夫人小姐面羞辱她一番,没想到却被她这样搪塞过去,李景烟想不通她为何今日不与自己作对了,难道是知道自己以后要当王妃,想着巴结自己?皇后身边的嬷嬷在她耳边轻语,
“娘娘,这翰林院编修乃是掌管制诏、史册、文翰的事务,都是作为文学侍从之臣,官阶只有正七品,但由于皇上偏重于文官,所以享受五品待遇”。
皇后看着台上的女子,一袭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纱衣,倒是个可人儿,琴艺也不错,七品官阶之中能出这样一个女子也实属不易,琵琶声戛然而止,众人配合着皇后娘娘鼓掌,
“臣女献丑了”
说完,便略带羞射的走下台去,瞥了一眼家父,得到赞许的目光,便知道自己表现的不错,随安下心来。有了她的先例,有意向的女子纷纷跃跃欲试,一身着一袭朴素的橙裙,隐约可看见一朵白色桃花,腰间系着一条白色流苏的女子走上台,行礼之后,
“臣女南宫春,家父是集贤殿侍读学士南宫全,臣女不才,献上萧曲”
真是奇怪,大多吹箫者都为男子,这也是有科学依据的,吹箫所需的肺活量大,一般的大家闺秀哪有那肺活量,所以吹出来的箫声多为软弱无力者众多,时间一久,吹箫的女子也就越来越少,李雪颜这也是第一次听女子吹箫,悠扬的箫声传入耳中,李雪颜不得不佩服此女子的底气十足。
“切,连集贤殿侍读学士的女儿都能上,坐这真是自贬身份”
李景烟不屑的嘲讽道,李雪颜再一次迷茫,看来回去得好好恶补一下这个朝代的官阶划分,不然遇上了谁是谁都不知道。李雪颜看了眼云儿,表达自己的疑惑,云儿压低嗓子说道,
“小姐,这集贤殿侍读学士乃为宫内搜集整理图书,送往藏书阁的,六品以下称直学士,五品以上为学士,而为首的就是老爷”
李雪颜感叹一声,原来是李庭芝的直属下属呀,当着自己上司的面争权夺利可不明智。
“云儿,你可知她弹奏的是何曲子?”
“小姐,奴婢也没听过”
李雪颜哦了一声便转回身子,李景烟讥笑道,
“姐姐连她弹得是何曲目都不知,妹妹告诉你,这叫《妆台秋思》,姐姐可记住了”
李景烟故意说得很大声,引来了同桌夫人小姐的注视,一个个眼底尽是鄙夷之色,李雪颜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会的东西,没什么可鄙视的,要是讨论奇经八脉,你们不都是一群睁眼瞎。转眼间,那吹箫的女子已经走下台,另一个女子便紧接着上了台,她身着一身浅蓝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给人眼前一亮,李雪颜好奇这等女子会表演什么?
“臣女白薇,家父是给事中(朝廷中经手章奏,稽察六部百司的官,正五品)白进郎,臣女不才,献上古筝曲”
李雪颜汗颜,你们到底有完没完,来写自己看得懂的围棋书画可好?
“行云流水,铿锵有力,不拖泥带水,这位白小姐倒是把这首《素还真》演绎得淋漓尽致”
同坐的不知哪位小姐称赞到,
“素闻曼柔妹妹年纪轻轻就弹得一手好琴,我想比起曼柔妹妹,台上那位白小姐也是美中不足”
“景烟姐姐谬赞了”
“哪里,定是丞相夫人教导有方,妹妹才如此出众”
李景烟有意奉承,听得丞相夫人满脸笑意,心中对李景烟更加满意,恨不得自己能有个儿子娶了她。李景烟看她一脸的笑意,就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要是能跟丞相之女攀上关系,自己的身份又高了一截。说话间,那女子已经结束了演奏,走下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李雪颜倒是真心佩服皇后娘娘的定力,那么久了脸上的笑容还未退去,难不成是脸部肌肉抽搐,收不回来了?李雪颜如今已是三句不离本行,看谁都像有病的。表演依旧进行着,上去的无非都是些太常博士、文林郎、把总、奉政大夫之女……这些都是从五品文官或者正五品文官的千金,父亲官阶最高的也就是太中大夫,从四品。知道戌时一刻左右,才没有人再上台,皇后站起身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