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闻顿了顿,不知道该要怎么说,而原先各自逃窜、生怕被撞伤的人们,等看着薛闻这里彻底的解决了,这才敢靠近,想要近距离凑凑热闹。
一边靠近还一边谩骂:这畜牲真是该死,我本来也会这种手法,就是被挤的无法替天行道。
得了吧,刚才履被跑没的就是你。
是蔡大娘远方亲戚,那个来这个开小食摊的春晓娘子是不是?看这手脚麻利的,指定是祖上传下来的逮羊好把式! 多谢娘子郎君出手相助,这羊我就做主送您二位了,任您处置。
最先反应过来的运送这批的管事苦着一张脸,显然他没有办法从薛闻手里恬不知耻的要回来,再就是赔偿不起,只能朝着众人深施一礼,久久未起。
薛闻被趁机夺走手帕,柔软的布料在脸上擦着,还想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下意识拽了拽秦昭明的衣袖,示意这事他们可以解决。
秦昭明没用什么心神的将安抚的话从嘴里说出来:既然管事将这羊交由我家他顿了顿,跳过这个称呼。
交由我家做主,不若明日早上都来我家摊子上尝尝羊肉糁这道吃头?乡里乡亲的只收素糁的钱,就当管事请了肉成不成?
周围一阵欢呼。
蔡大娘的手艺在京城是落了下风,被世家勋贵所趋。
但她的手艺是个顶个好啊,除了寻常人吃不起外没有任何疏漏,堪称美中不足。
但薛闻来了之后不一样,请了人去帮衬着,给他们添了许多油水,还好吃,称不上活菩萨,毕竟大家都是要付钱的,但手艺,值得一个大拇指。
本来对羊绕了他们生意还有陈设的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也没有损坏,但好端端的心情就被破坏了,回去还得收拾,这泥人都能有三分脾性,何况他们?
但听着这话,是啥怨气都不能表露,看着薛闻逮住的那只羊也没有了怨恨和烦躁,只明晃晃的好似熟透了的羊头,恨不得立马上去咬一口。
薛闻被管事的千恩万谢,想说些什么下颌又被秦昭明逮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液。
要不我自己来?
让人无端觉得,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好在周围原本在围观之人都各有各的忙碌事要干,除了遥遥一看外没空他们,否则这般引人注意的情形,薛闻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秦昭明不肯。
他撑着站起身来给薛闻一定要好好擦拭干净。
连他也必须承认即便他身份高贵,即使他能征善战,而眼前之人即便身份不高,容色在他眼里还比不上自己,但这种平白无故矮了一头的感觉也无处不在。
这种宽容,不在于身份地位的高低,不在于他品貌如何,只在于她
的心性。
只在于,她期盼着阿昭能够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