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中想起,夜里总见她屋内烛火明亮,小小光点彻夜未熄。
粗糙的衣料即便被用力抓握也不会留下褶皱,可秦昭明的心脏像被狠狠揉捏了一把,软的不成样子。
怕黑,需要枕边一直有灯。
习惯还不止这些。 譬如她从来不坐马车、轿子这种拥有隐私的密闭空间。
好大的谜题。
这究竟是为什么。
难不成,一个家世算不上贫穷的小姐因为追寻太子殿下的影子,逃婚离开家中,自谋生路,见到酷似太子殿下的阿昭,心疼他在窄小避光的木箱中待了太久,此后就开始怕黑怕光,以身作则?
他被自己想法逗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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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阮阮没有怀疑过薛闻的病情究竟为何病的这么重。
毕竟人有旦夕祸福,有时候一个风寒救治不当便早早夭折也在常事。
即便她心知肚明薛闻当时归家之时健壮的能把整个曹国公府给掀翻,生病归家不过是当时撵她回去的借口罢了。
就算薛闻身体强健,身形高挑,从小到大没怎么生过病,力气大的连在厨房那种油污腌臜活儿什都信手拈来。
但借口就是借口,就是要给得了脸面便要张狂的九妹一些教训,免得她不知道这好处究竟来自哪里。
可薛阮阮等对着过府来看她的薛夫人三次两次的提起,薛夫人再怎么拐弯抹角连咒骂都使出来了,就是不肯说让她出来见人。
等她面对夫君对于她的关切越发上心,不忍心看夫君失望的薛阮阮硬撑着雪停后万籁俱寂的日子里,大张旗鼓的带着礼物归家。
小姐,何必这时日里出来,若要冻着了可怎么办?嘉庆子坐在马车里问上妆也难掩憔悴,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都很困乏的薛阮阮,脸上满是担忧。
含桃和嘉庆子跟在薛阮阮身边,她们比一般侍女好很多,出行能跟小姐坐一起好照顾,但即便如此也不想受这个罪。
大雪刚停,她掀起帘子往外一瞧,冰冷的寒风就迎面拍打在脸上,让整个肌肤都感受不到踪迹。
她收回落在后头八小姐那辆马车的眼神,合上了帘子。
含桃都如此,何况本就在病中的薛阮阮?
脸色苍白,迎面呛了一口风,忍不住轻咳起来。
我当然知晓,可九妹和八妹之时不解决,总哽我在心中难以下咽。
况且咳咳我需要安排好,才能把整个计策布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