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门,阳光晴好,落在白雪覆盖的琉璃瓦上有着别样的刺眼。
她伸出手挡在面颊上,阳光又从指缝中流淌
进来,灼得她眼睛都湿润起来。
失望吗?
失望。 正常吗?
正常。
反正得不到想要的,那就选能有的里最好的。
已经是她这十五年来最习惯不过的事。
只是不甘心啊。
可连她自己都不知晓她心底残存着的不甘究竟是因为什么。
回川,等过两日你去问问查查情形究竟怎么样了,我去看看啊闻。
她那里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
等出了院门,薛兰苕已经看不见任何情绪在她身上流淌而过,只温润的嗓音叮嘱着侍女。
那些好的不好的,如同屋檐上细雪一般去得极快,又挂上属于独她一份的文雅风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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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薛兰苕惦记的薛闻这时候正在看着他们清雪。
雪下得很大,河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不论贫寒人家究竟有多讨厌冬天,但冬天来就是来了,从不因为任何人的期待而转圜。
码头也必须停止,所有的货物都开始准备陆运。
因地制宜出的方式不止出现在货运之中,倒是原先在码头劳工影响小些,本就中转站,陆运水运都一样,人倒是没少,也就牵连着小摊贩们也没少,自家挣些零用。
可天气冷之后连采买的都少了些。
薛闻倒是被她请的几个大娘们小心翼翼地问过还要不要来帮忙,脸上带着为难又希冀。
她不是那种干几天觉得辛苦和不新鲜就不做了,更何况有人需要她让她更加坚持。
第二日还沐着雪喝起来的羊糁汤,用骨头吊高汤慢火熬了一夜,再配上新鲜现切的羊腿肉,配上细碎的小香葱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