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沈今川最后有些疑惑地看向队伍中的礼官,细看了一下又没有发现什么波澜。
但奇怪的是,他好像从刚才那一瞬感受到了恨。
不是那种日常生活中常会感受到的嫉妒,是那种刻进骨子里来的恨意。 充满着阴暗沉重的恨,在一瞬间暴露到明面上。
可他哪有机会见到礼部的礼官?更枉谈得罪一事。
指不定有人嫉妒自己得蒙爵位,说来自己应当是被薛阮阮搞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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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门下省礼部官员回去告职,在人群中丝毫不显眼的人抬起头,便是一片芝兰玉树、景行含光的美人。
殿下,这人你就这么在意?
我不在意这个人但在意这世家真的什么烂的丑的都捂着不让别人知晓,只要这样就还能维持个人样。
他就是想来好好看看,这个差一点迎娶了薛闻的姐夫,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姜逍感觉自己像是路边的野狗,没留神就被太子殿下一句话扫射进去了。
他也是世家子啊。
他们姜家不算吗?他们姜家这么多年可独具一格啊。
一个能让自己父亲死后秘不发丧,只为了不守孝便继承爵位多可笑。
这么大的把柄,不论怎么算可都不能放过。
更何况,一个脑子不清楚的疯妇设计陷害阿闻,若非阿闻清醒过来,只怕已经中了那疯妇的圈套。
而沈今川敢觊觎阿闻,其罪一也。
其罪一后,其罪二也。
其罪三后,其罪死也。(1)
三中大罪,真乃千古第一罪人也!
但亲眼见到沈今川,秦昭明意识到这人根本和自己比起来不足为惧。
他的阿闻可是能从百颗栗子中挑选出最甜的一颗喂到他嘴里的人,才不是那种有眼无珠会被蒙骗之人。
思考完了正事,回到东宫一点事也没碍。
秦昭明在奔着去哄薛闻起床前,回头看了一眼姜逍:治水一事目前的捷报让父皇很满意,御史台又上了奏折,奏请我那大哥去封地就藩。
汤相公该急了。姜逍闻弦歌而知雅意。
最迟秋日,汤则镇必按捺不住,因为这一次父皇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