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团花如意纹的上衫,下配了一件鸡血红的齐胸衫裙,每一件都是他选的衣料才能出现在她身上。
眼前人的所有一切,早在不知不觉间挂上属于他的痕迹。
眸色依旧纯善,但显然她从之前的刚过易折、以身搏命之间总算学会了纵横捭阖。 薛闻,在看奏折、阅史书中,总算感受到了当权者该做的事。
那一切唯朱虚侯马首是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躬身行了一礼。
朱虚侯没有丝毫谦逊坦然接受了这一礼。
那相识一笑时候产生的侵略感和前弓的姿态,让薛闻接受自己改变之时也坦然面对。
她不要再着想笑不敢笑,想哭不敢哭的囚徒,一昧觉得逃离便是最大的自由,她不愿意躲在秦昭明身后。
若她自己不改变自己,不论是国公府后院还是东宫殿宇,她都只能做里面等待命运降临的囚徒。
而现在,她要做秦昭明的战友。
那一个在未来朝堂之上,
听着满朝文武进言之时,目光交汇,眼底泄露出只有他们彼此才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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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明本来想要开口跟薛闻说她那个长姐今日就要咽气哪怕还命大得不肯咽,她那个亲亲夫君也断不会留下她的命。
给亡妻守丧,和给国公夫人守丧,可不一样。
沈今川不会舍得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
而秦昭明也不想这样的话来影响他们现在的雀跃,这哪值得这时候说啊,等下念奏折的时候提一嘴就得了。
反正薛家除了他的阿闻没啥好东西。
真是歹竹出好笋了。
那这么好的机会,不如他们再去看会奏折?
两人相处亲密无间,他可真是太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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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只要忙碌起来就很快过去,东宫班底按部就班。
等到了晚上,如同白昼的连枝灯烛光照耀寝殿如同白昼,薛闻看着沐浴后的太子殿下,尾指勾勾他的掌心:今夜要不要留下来陪我?
她抿着唇,等着秦昭明一点即通。
却没想到昨夜像恶狼一样的太子殿下今日目光淡然如同谪仙,嘬了一口她的酒窝后依依不舍又忍痛割爱的模样说道:我并非乘人之危的大胆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