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南公一家独有造纸之技,纸张昂贵,直至蔡侯改进造纸术,更将造纸一门技艺公开。
至此,诸位家中才有了造纸技艺。
而印刷之术,分明百家心照不宣,怎么我做出这等忠于陛下,惠于百姓,用于家国,更能用于百家之事,缘何诸公如此不忿?
毕竟,造纸技术就是因为公开了你们才能有的。
这怎么能一样?!
台下一个人下意识反驳,将他们最大的不忿没有任何演示地暴露出来。
这怎么能一样?
几百年前蔡侯改进造纸术,不再使用珍贵的材料也能做出来只能算是好处,但这种好处对于世家来说根本没有用。
世家要的是独一无二,要的是金尊玉贵,但技艺公布世家开始钻研,此后南公纸不再垄断,带着花纹的琅琊纸,肌理雪白的兰陵纸,泛着紫色云雾的苏子纸
造纸之事是他们的祖先从别人兜里拿钱,现在薛闻这样干属于从他们兜里给旁人拿钱,甚至还跟那些浊物说:看见他身上的衣衫玉佩发冠了吗?只要你有本事,这些东西全是你的。
更何况,印刷技艺不同造纸术原先被南家垄断,印刷技艺早有百年,世家自家通婚,儿子娶儿媳,女儿嫁女婿,看一眼:哎,你家竟然还用抄书? 各家皆有自己的法子,就是捂着不让旁人知晓而已。
这个旁人,便是寒门百姓。
这谁能服气?
但薛闻没想过让人服气,更没想过三言两语就把人说服,世家要的是说一不二,是把持朝堂,是愚民之政,是一家之言。
不应该这样。
跳舞的舞者都已经退下,琵琶曲小弦切切如私语,如耳边呢喃,却也因为双方的对峙而显得声势浩大。
这怎么不一样了?不都是利于大安之举,本官初涉朝堂,若有不足之处,今日还有御史台的前辈在这,净可以上折子状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