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牌子的东西价格不菲,姜今尧警惕的目光在他与盒子间流转,“是什么?首饰?”
苏岸扬仍说:“自己打开。”
姜今尧提前声明:“无功不受禄,没有正当理由我不收。”说完,她轻轻打开盒子。
一阵淡淡檀木香先扑鼻而来,一只乌亮沉香木发簪笔直躺在盒子里,簪头蜿蜒流畅,没有任何赘饰。姜今尧的瞳孔略微放大,掩饰不住的惊喜。
她拿起来细看,木簪很有份量,手感光滑细腻,深色纹理清晰。簪头处刻了她的名字缩写。
她的反应在苏岸扬的预料之中,他薄唇轻抿,眼底像容纳星河的旋涡,弓着身子捏着易拉罐,将剩余可乐一饮而尽,将那抹笑也尽藏于易拉罐的后方。
虽说深得她意,但她很快冷静下来,“你送我做什么?”她对檀香不了解,但也知晓出自他手的物件必然价格不菲,“谢谢,我很喜欢。多少钱,我转给你。”
姜今尧很喜欢,愿意收下,但平白无故收人礼物,她拿着不踏实。
苏岸扬往后一靠,漫不经心回话:“十五万,转我微信还是支付宝?” 姜今尧一听,像拿了烫手山芋,小心翼翼放回去合上盒子,“太昂贵,算了,还是还你。”
“都刻了你的名字,还能收回来转送给别人?这是先前收的小叶紫檀,拿来雕了一个小摆件。我想着你肯定喜欢,就把剩下的边角料磨成了木簪。收着,没有任何负担。正好替我解决了边角料无用,徒然浪费的问题。”苏岸扬知道这般,早就备好说辞。
他从自己的藏品中选了块香味清冷些的,清甜木质香中混杂些冬季森林的冷气,很像她。他熬了三个大夜和两个周的时间,磨坏了两个才有了眼前这个。苏岸扬的手工活不大好,正式开始前特意寻老师傅给他恶补了下手艺。
发簪仔细看,簪头刻字处有个极细微的豁口,是他收工的前一秒不慎重了力,但他耐性到了极限,索性当做独一无二的瑕疵。
姜今尧没说话,苏岸扬只能看到她坐直的后背,他又说:“你知道,我不喜欢推拉墨迹,如果实在不要,我一会儿下去就丢垃圾桶。”
他不是开玩笑,姜今尧知道。
当年两人熟络后,苏岸扬在自家小院时送她一个九百多的八音盒。九百块对于当年的她,是笔巨款。她没收,推脱半晌坚决不收。苏岸扬没了耐性,沉默将八音盒收回书包里。
姜今尧以为这事就完了,但第二天放学后在门口的垃圾桶里看到了脏兮兮的八音盒,她才知道,苏岸扬在生闷气。
逐渐了解,姜今尧明白他为何默默丢掉,因为在他眼里,自己的精心礼物被各种理由推脱拒收,就是没把他当自己人,也是辜负他的赤忱心意的做法。
姜今尧又将发簪拿出来,反手拔出自己的,三千青丝倾斜而下,熟悉的香味从她的发间弥漫到他的鼻尖。他仰靠沙发,眯着眼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脊背。
秋天的家居服很单薄,她稍垂头挽发,苏岸扬的视线落在雪白流畅的脖颈处,颈后骨骼凸起两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