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介怀〉(1 / 2)

※前方高能,请斟酌观赏。

    「丹努许,吾爱、丹努许……」因陀罗急切而深情的呼唤伴随着充斥,发出了规律性的低喘与咆啸。

    「啊…啊──因、因陀罗……哈……」“丹努许”的嗓音因撞击而支离零碎,曖昧的呻吟与淫糜颓艳的氛围,都不禁令人气息紊乱、脸红心跳。

    「……」若不是自己摀住口,丹努许都要以为自己灵魂出窍了。

    丹努许实在不敢相信自己会发出那样的淫喘,他心跳稳急促如鼓譟,不是因为眼前上演的活春宫秀,而是因为愤怒。

    那个盗用他嗓音的傢伙正意乱情迷的在因陀罗身下辗转承欢,丹努许感到震慑、难堪且愤怒,甚至觉得反胃,彷彿亲身遭到侵犯一般,简直噁心的令他作呕。

    「丹努许,吾爱,接受我,接受我的爱……」

    然而那个扮演着侵犯者的傢伙却是因陀罗,丹努许一时之间彷彿被抽乾了力气,除非那个家伙不只盗用了自己的声音,还盗用了他的名字,否则丹努许不得不将自己代入因陀罗口中呼唤的“丹努许”。

    「丹努许我爱你、我爱你啊,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才不在乎八阳还是眾生,我管他们去死,我想在只想好好爱你啊,丹努许。」

    自己从来不晓得因陀罗竟对自己抱持着深沉的情愫,当得知了这意外的事实后,丹努许的心底顿时掀起了惊滔骇浪,矛盾的情绪正在翻搅着他的理智。

    「……」丹努许羞愤的无地自容,全身无力的倚靠在墙边,瘫软的双脚几乎使不出半点力道,但他不愿待在这,不愿待在这令自己更难堪、狼狈。

    丹努许紧摀住口以免溢出半点声响,沿着墙缓缓挪出现场,当退出了一段安全距离后,丹努许再也抑制不住羞耻感的夺门而去。

    在俱利磨,因陀罗的身边是丹努许唯一能安心的避风港,现在,不再是了。

    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呢,因陀罗是从什么时候起对自己心怀不轨的,来到俱利磨时?不对,似乎更早之前吧,黄国?不对,阿育吠陀!?

    提及阿育吠陀便令丹努许忆起了阿须云兄弟曾向自己谈过的事。

    『你若与因陀罗重逢,最好要注意一下他的眼睛。』阿须云曾谨慎的和他叮嘱过。

    『眼睛?你是说他疑似视力退化的事。』

    『嗯…是也不是。』

    『啥?这是什么模稜两可的答案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说清楚点。』丹努许挑眉,义正严词德指责道。

    『这个,关于这个,我真的觉得有点不太好说,甚至也有可能只是我的误会。』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扭扭捏捏的,拜託你俐落点讲话啊。』丹努许佯怒的打了一下阿须云的马屁股。

    『唉呦,好啦好啦,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喔。』阿须云吃疼的揉揉自己挨揍的屁股,压低声量,阴阳怪调的说,『老实说我觉得因陀罗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似乎不像以前那么单纯了。』

    『不单纯,什么意思?』丹努许当时有听没有懂。

    『就是感觉不单纯了啊,我也说不太上来,自从因陀罗从黎城回来之后,整个人都神态丕变了,变得有点高深莫测,我也猜不透他。』阿须云也解释得勉强,有些言不及义、含糊不清。

    『阿须云的意思是,因陀罗看你的眼神变了,极有可能是,对你的感觉变质了,不再和以前一样单纯了。』奈撒特耶插入话题。

    『没错没错,就是感觉变质了,他看你的眼神,以前感觉上就是把你当家人,很重要的那种家人,你们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对亲暱的手足,后来却变质了,因陀罗看你的眼神变了,变得更……怎么说,含情脉脉?』

    『在外人看来,你们不再是一对兄弟,反而像是一个男人在守着他沉睡的恋人甦醒一般。』奈撒特耶犀利的一针见血。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奈撒特耶你解释的太精闢到为了,你怎么那么了解啊?』阿须云狂喜的搂住自己的兄弟。

    『笨,我以前常看过你对着芙欧露出那样的神情,我看得可多了。』奈撒特耶环胸嗤笑道。

    『等等等……你们说“恋人”?开玩笑的吧。』丹努许愕然的选择拒绝。

    『你们应该只是看错了吧,或许只是因陀罗视力退化,而必须更精准地凝视目标,这才让你们会错意了。』

    『我们也不是很确定啊,所以才要你别生气。』阿须云懊恼的搔搔头。

    『因陀罗和我,恋人,怎么可能嘛。』

    丹努许当下是完全不相信的,直到现在猛然回想起,这才惊觉,因陀罗竟是在那时便对自己萌生了异样的眼光?在自己还深陷昏迷之中时。

    「天吶、天吶、天吶!」丹努许不敢置信,但这么一想,一切不合理之处却都说得通了,因陀罗对自己过度的关照,甚至还自作主张用雪肌膏去掉他身上的疤痕,一切都只为了佔有、宣示所有权?

    「啊………」丹努许内心愴然,忍不住张口咆啸。

    「砰砰砰──」丹努许迫切且急躁的敲击着沿岸小屋脆弱的木门。

    「别敲啦,拆房子啊,这是你今天第三次这样砸我的门了,你再这样暴力敲门,我家的门就要被你敲坏了,砸坏你要赔啊!」小屋的主人气愤的开门向着来人大吼道。

    休毘看着眼前的丹努许垂首缩着背,身子还隐隐发颤着,以为自己把对方骂哭了,赶忙安慰道,「喂喂喂……有没有这纤细啊,喂,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好啦好啦,砸坏了也不要你赔行了吧。」

    「收留我,拜託。」丹努许瘫软德跪坐在门口,喑哑着嗓子,苦苦哀求着。

    「喂喂喂…你没事吧,干嘛要我收留你啊,真是,你先进来再慢慢解释给我听吧。」休毘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起四肢无力的丹努许。

    休毘耐不住丹努许这样落魄的模样,只好先将他安置在屋内,幸好才刚打扫过,家里多出了一些充裕的空间,屋里多个人也没问题。

    「你嗓子怎么哑了,喝点水润润喉咙吧。」休毘递给了丹努许一壶茶,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都不禁暗生困惑。

    「说吧,你这次跑出来又是为了什么,第一次来砸我的门是要我介绍好的兵器工匠,第二次来砸门是因为和因陀罗闹翻了,那这一次呢,你又和谁闹翻了?」

    丹努许咕嚕咕嚕的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抹着红鼻子,扯着枯哑的嗓子哽咽道,「呜呃,我没脸再见因陀罗了。」

    说罢,丹努许将自己的脸埋进掌心里,悲切的啜泣着。

    丹努许坐了屋子里唯一一张椅子,休毘只好坐到面对着丹努许的桌面上,「你是干了什么对不起因陀罗的事啊?」

    「不是我。」埋在手心里的丹努许反驳道。

    「啊不然勒?」